那天之后,他經常會主動找她聊天,通常是發她他自己的生活瑣碎
送外賣運氣不好多遇到了一個紅燈,路上看見了非常美的云朵,土豆發芽了但是他沒有扔,切了一個小愛心給她。
她雖然回復得很簡短,但保存了每一張照片,并且發現他的照片越拍越好了。在構圖意識上來之后,他照片里某種溫暖平實的氣質很好地凸顯,讓人看了很舒服。
當天她跟毛蘇禾約了七點開唱,大家在沒有毛蘇禾的小群里約好提前一小時到包廂,把場地布置一下。
出發之前,葉漸白發來消息,說來接他們一起走。
他并不是私聊的她,直接在群里發的消息,艾特了她和袁婧。
對于群里的艾特,尤雪珍還是躲避了,回復自己還有點事,讓他們先去。
袁婧沒有察覺
她和葉漸白之間的古怪,等她從宿舍里離開,又隔了十來分鐘,尤雪珍才打著時間差起身,打車去ktv。
時鐘走到六點,暮冬的夜晚已近全黑,但ktv仍是一只未蘇醒的夜行動物,前臺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尤雪珍走進店內,根據左丘報的包廂號一間一間找過去。
店內的長廊亮著幽藍色的燈,仿佛深海魚的骨架,兩旁空著的漆黑包房是這些海魚的棲所。她越往里走,像個沒有攜帶任何裝備的潛水者,越潛越深,逐漸呼吸困難。空氣里溢滿了看不見的海水,積壓著她最后停在包廂門前的身體。
她聽見了左丘的說話聲,袁婧的嚷嚷聲,還有兩道沉重的,聽不見說話,卻在沉默搬移東西的聲音像兩只鯊魚擦肩激起暗涌的水流波動,就在這扇門的背后。
包廂內,左丘正在不停地給氣球充氣,袁婧把他充好的氣球一個接一個掛上墻,孟仕龍和葉漸白分別在挪桌子,因為左丘要在中心用花擺一個愛心。他除了想幫毛蘇禾慶祝生日,還有個計劃就是向她告白。
他們兩個人目前是只差一層窗戶紙就可以捅破的狀態,所以他想找個合適的契機,就是今天,不過袁婧聽了他的計劃后說這個告白方法太土了,十年前可能大家還吃這一套。左丘不忿,表示老套即經典,他反正要搞個儀式感
于是,大家還是順著他的意幫他布置了。
尤雪珍拎著蛋糕推開門,最先和葉漸白對上視線。他正好推著桌子轉向,和她打個照面。
她有些不自然地展示了下手里的蛋糕“去取了下這個,來晚了。”
他將蛋糕接過放在桌面上說“其實我們可以一起去取。”
尤雪珍抿了抿唇“想說你們可以先來布置。”
他調侃“原來是想讓我們把活兒先干了是吧”
語氣那么熟稔,好像他們還是以前那樣可以隨便插科打諢的損友。
尤雪珍沒有他這樣的自如,沒應聲,視線一偏,她看見孟仕龍已經轉過身,正看著她。
上一次見面的記憶還停留在接吻,他的眼神近在咫尺,眨下去的睫毛可以碰到她的鼻尖。
尤雪珍心臟漏一拍,轉而略不知所措地跟孟仕龍招呼“嗨。”
說完,很緊張地看著他。
孟仕龍回她“嗨。”
一個不久前和自己接過吻的人,一個剛和自己告白過的人,他們好似都沒有發生過那些事一樣,打完招呼后繼續干手頭上的事,認真地布置會場,倒顯得尤雪珍過分緊繃。
但在他們若無其事的態度下,她也逐漸放松態度,走到左丘身邊去幫他一起打氣球。
大家緊趕慢趕,總算在七點之前把場地布置完畢。尤雪珍趕緊看手機,發現毛蘇禾還提前到了,趕緊下去接人。
毛蘇禾直到走進包廂前,還絲毫沒有懷疑今天的一切都是沖著她來的。
尤雪珍故意走慢一拍,毛蘇禾伸手推開門,啪左丘站在門邊放
起飄滿彩帶的小禮花。
“surise”
大家將毛蘇禾包圍在中間,一齊脫口而出“生日快樂”
毛蘇禾怔在原地“你們”她回過頭看尤雪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尤雪珍趕緊讓功,指向左丘“是這家伙的主意,他超級想幫你慶生。”
左丘撓頭“沒有沒有,大家都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