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坐一旁的黑
衣男子確實對得起太晴的垂青,生了一張俊美無儔的臉蛋,自帶一種正道人士所沒有的瀟灑邪氣,幾千年前他要是頂著這張臉在外行走,一路上只叫人聞風喪膽。
沒錯,此男正是曾經的魔道巨擘,世人皆以為他已被太晴尊座親手除去,卻沒想到竟然轉身入其后宅,從良做個家庭煮夫。
他對于太晴選擇的好歸宿倒是持不一樣的意見,只道“我看那女娃心性年輕,身上不知背了誰給種下的守宮印,行走在外還帶著一個貌美男侍,瞧著像個男色纏身之人。”
太晴不以為意,呵呵笑道“你卻是不知什么叫做天注定的姻緣,這三日我全方位考察了她一番,以后此女必然是個有大成就的,恐怕誅夷都追趕不上,要是再過幾年輪到其他宗門只會什么陰招都使出,就想讓她嫁到自家去,但如今在她未成氣候時卻被我撞見,這是瑤兒的福氣啊。”
真是驢唇不對馬嘴,男子不快道“她就算以后要頂破天,對吾兒不好又有什么用到時候吃干抹凈不認帳,這樁親事如何能成”
“你懂個屁,當年老娘要不是能打,一個照面就被你殺了,咱們哪里還有今天,好不好都是次要的,女人嘛,最重要的還是強不強,她不認帳也沒關系,瑤兒又不是沒腿,不會自己追過去嗎我家瑤兒模樣好看又有教養,修為還高,怎么可能會比不過她那小跟班。”
男子見其生氣,也不好再唱反調,只能放柔神色過去安撫,最后才聽得妻子嘆息“你雖然沒能給我生個女兒,讓我始終遺憾,可我對這兩個兒子也是疼愛的,但我們玄女真宗門規如此,瑤兒向來聽話懂事,我又豈能忍心看見他像自己的哥哥那樣胡亂跑出去,最后成什么樣了”
“你當年要不是好命遇見我,現在都被誅夷劍穿肚皮不知慘死在哪個犄角旮旯,我原是想送瑤兒去其他門派,誰知他幾年一個大境界,我不過閉個關再出來,送哪個門派都不合適,想給他尋個好歸宿也難啊,又有多少女子能駕馭他要是往后他在我這兒突破到了合體境,我這尊座臉面還要不要你也就是挑剔人家是洗星洞弟子罷了。”
男子只能沉默,談起誅夷,他心中有著恨意與不甘,還有一種無可奈何。
當年自己也是堂堂魔尊,可如今這樣的結局已是幸運,至少比那些已經魂飛魄散的塑料兄弟們好,兄弟里比他更強的也不是沒有,能活下來還真是多虧被太晴看中。
過了這么多年他也看淡了,有時候比起自己闖蕩撞得滿頭血,不如找個好女人嫁了,至少后半生無憂。
然而,不管是釋懷的昔日魔尊,還是太晴尊座,都沒有考慮過程寶舟那遭到反復對比的小跟班想法。
葉渡等啊等,過了三天又三天,越發尋思不對勁,他問明秋“你們玄女真宗還有見個面直接見這么多天的傳統”
明秋心說那肯定沒有,但作為弟子她也不能說自家尊座的壞話,而且她真的不認為太晴尊座會對寶舟妹妹做什么。
當初太晴尊座一聽見程寶舟以赤心境修為獨自與兩個胎魄境修士相互拉扯,眼睛都亮了,立刻開始詢問樣貌、師承、是否婚配這些東西,呃現在一想好像確實有點不對勁。
做完任務歸來的柳琦善厭倦掃了一眼天頂烈日,隨口道“說不定是看中她年少有為準備說樁親事呢。”
“你們玄女真宗還玩這套”
“才不止我們宗門,你自己出去看看,但凡是上了年紀家里又有小輩的,哪個不是成天說這些。”她這心有余悸的樣子,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葉渡打心底不信。
阿舟還這么小,能說什么親事,當年與贊血羽之間也只是權宜之策,相比起這個,他更情愿相信是太晴尊座看到阿舟后驚為天人,悉心指導,結果就忘了時間。
而且他是見識過倉衍性子的,阿舟要是敢在外面隨便帶男人回去,且看她師父鬧不鬧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