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四年吳蔚都沒有回過家,假期的時候吳蔚一般會選擇半徒步旅行,野外生存的經驗就是在這四年里積累起來的,這個時空的自然資源比現代的藍星豐饒許多,吳蔚自然不愁生存,唯一讓吳蔚不習慣的就是來到這里以后,連一口白米飯都沒吃過,曾經幾乎是餐餐相伴的食物,如今連吃上一口都成了奢侈。
吳蔚收回了目光,將手中最后半塊餅子掰成幾塊,丟到菜湯里泡著吃了。
繡娘感覺自己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夢里她在不停地做著針線活,一邊央求大姐不要把自己趕走也不知做了多久的活兒,故去的父親招呼自己過去吃飯,主食竟是一碗白米
柳老爹的目光無奈又心疼,讓繡娘多吃一點。
“爹”繡娘睜開了眼睛,迷蒙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這兒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家了,也不是義莊。
她定睛一瞧,自己來到了老屋
“咳咳咳”繡娘掙扎著坐起身,眩暈引出一陣咳嗽。
吳蔚快步進來,驚喜道“你醒啦”
“吳蔚蔚。”
“嗯,還有些低燒,晚上再吃一次藥應該就能好了。”吳蔚用手背貼著繡娘的額頭說道。
“我怎么在這兒我生病了,睡了多久”
“現在已經快酉時了,你發燒了,睡了大半日,我給你煮了粥,你等等啊。”
吳蔚閃身出去,端著一碗白米粥回來,繡娘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吳蔚。
“火候剛剛好,吃飽了才有抵抗力,來要我喂你嗎”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吳蔚坐到繡娘身旁,關切道。
繡娘吸了吸鼻子,呢喃道“這太奢侈了。”
看著臉頰潮紅,眼角掛著淚珠的繡娘,吳蔚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自從立志做個考古人,吳蔚查閱過許多資料和野史,她知道在古代的貧農家庭中,精米是家中主要勞動力的專屬,其他成員哪怕是趕上豐年,能在逢年過節吃上一次不參雜糧的白米就不錯了。
可閱讀文字和看著鮮活的例子帶給內心的沖擊是完全不同的,吳蔚默默舀起一勺白粥,哄道“如今你也是一家之主了,吃點白粥怎么就奢侈了來張嘴。”
“好甜,好滑真好吃。”繡娘含著淚珠,連連稱贊,更加印證了吳蔚內心的猜測這是繡娘第一次吃不參任何雜糧的白米。
“蔚蔚,你也吃一點兒吧”
“我吃過了,這碗都是你的。”
一碗熱粥下肚,繡娘的臉色好了許多,吳蔚又煎了藥給繡娘服下,端著繡娘內心惶恐難安,這是她從未享受過的奢侈待遇。
在她的認知中自己這種小病哪里配吃藥呢可她卻不敢再道出心思,害怕戳傷吳蔚的好意,傷了她的心。
繡娘無法想象吳蔚從前的生活究竟有多富庶才能如此,她忍不住又掃了一眼吳蔚青蔥般的手指,暗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