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趴在上面。
折騰這一下,吳蔚的傷處又冒出了血珠,繡娘又給吳蔚上了一次藥,用紗布給蓋住附上另外一件干凈的上衣,說道“老郎中說,盡量把受傷的地方晾一晾,快些結痂才好得快。”
吳蔚點頭“這牢房里沒什么人,就先這么著,等一會兒你走了蓋上被子外面也看不見。”
“吃飯吧吃完了飯再把老郎中開的丸藥吃了,老郎中說棍棒傷并不難治,就怕因此起了內火,他老人家擔心你吃湯藥不方便,特意做了三日用量的丸藥讓我帶來了。”
“老先生說得有道理,家里怎么樣了二姐還好嗎你還好嗎”
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她們相聚的時辰有限,努力地傾聽著,也迫切地想知道更多。
繡娘打開食盒,一邊說道“二姐和二姐夫一家都好,家里一切安好,我也好,大家都盼著你回去呢,我知道你沒什么胃口,多少吃一些,都是按照老郎中的吩咐買的,清淡的吃食。”
說著繡娘舀起一勺粥,遞到吳蔚的嘴邊,或許是這天牢不似外面那般炎熱,亦或許是看到繡娘后心情大好,吳蔚這頓飯吃了不少,一碗粥吃完了,各類蔬菜也吃了一些,還吃了一個雜糧饅頭。
吃完了飯,繡娘又喂吳蔚吃了丸藥,留了滿滿一大壺的涼開水給吳蔚。
趁著吳蔚吃飯的功夫,繡娘用僅二人能聽到聲音和吳蔚說了昨夜和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在聽到張水生要帶著張家村的里正和村長來討說法時,吳蔚的反應和繡娘一致。
吳蔚也把那日在公堂上發生的事情和繡娘說了。
二人拉著手,沉默著,思索著。
半晌,吳蔚緊了緊繡娘的手,低聲道“既然張寬沒有當堂打死我,那就證明了我押對了寶,他現在也在顧慮,不殺我他終究難安,又忌憚泰州那邊的態度。繡娘你做的很對,別讓二姐夫他們被扯下來。”
“那我要怎樣才能把你救出去呢這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吳蔚朝牢門的方向望了一眼,才說道“張寬雖然沒殺我,卻也不會輕易放我離開的。這兩天我也想了他大概是在觀望,看看我還能不能拿出后手來,或者是暗中留意著泰州那邊的動向,繼而判斷我和泰州是否真的有關聯,在沒有得出確切結論之前,張寬是不會輕易放人的。”
繡娘心頭一緊,攥著吳蔚的手,追問道“那怎么辦”
吳蔚心里難過,她并沒有錯過繡娘的變化,繡娘憔悴了,嘴唇破了,步子也有些蹣跚,吳蔚強忍著沒點破并不代表不心疼,吳蔚動了動拇指,一下下摩挲著繡娘的手背。
“蔚蔚,你說話呀,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是有,不過要你辛苦一點了。”吳蔚苦笑道。
“我不怕,只要能把你救出來。”
“東方大人什么罪名,有消息了沒”
繡娘搖頭“沒有。”
“成記鐵匠鋪呢還在嗎”吳蔚又問。
繡娘的目色一暗,今日她特意路過瞧了,成記鐵匠鋪已人去屋空,不知道是被抓走了,還是逃走了。
“成記鐵匠鋪隸屬于清廬縣,這牢里現在就關了我一個,一定不是被抓走了。明鏡司不是一般的有司衙門,那是皇權直屬的鐵打衙門,即便東方瑞倒臺了,明鏡司也不會倒。高寧雪應該還是明鏡司的左使,只需找到別的據點把消息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