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在姓氏后面直接喚齒序,比如一娘,三娘;若是這女子恰好有一門特長,那便能多一個稱呼,比如柳翠微從前就被叫做柳繡娘。
這份卷宗上,張余氏已經被前任知縣判了斬監候,但本著“堅持少殺,反對多殺、錯殺”的死刑政策,吳蔚還是決定復盤一下。
隨著目光的移動,吳蔚的表情愈發嚴肅,眉頭深鎖。
十日前,清廬縣城內的一戶張姓人家,前來縣衙擊鼓鳴冤,報案人是張家的老夫人和一兒子,一兒媳三人。
狀告張家的大兒媳余氏,殺害了張家的長子。
死者張波是一位游方貨郎,據張老夫人稱余氏不守婦道,因張波常年在外,時常與娘家同村的一位漁夫有說有笑,被張波撞破奸情后,先是假意認錯將張波灌醉,趁其熟睡,用剔骨刀一刀刺穿了張波的胸膛。
雖然余氏極力否認,稱那日自己也吃了幾杯酒,醒來時已經被綁了,但人證物證具在,卷宗內還附上了張家鄰居的證詞,證明余氏的確和那位姓王的漁夫時常交談,說笑,那漁夫還總是贈魚給余氏。
雖然余氏抵死不認,前任知縣還是根據張家老夫人,一兒子夫婦的證詞,以及物證和鄰居的證詞斷定余氏丈夫罪名成立,判處了斬監候。
只等做了最后的核準,就可提交刑部,將余氏押解至刑部大牢,等候金秋問斬了。
梳理完整個案件,吳蔚直起身子,問道“仵作的驗尸文書呢怎么沒見”
李師爺和趙捕頭對視一眼,趙捕頭起身道“回大人,縣內尚未招到仵作。”
吳蔚差點被這個回答給氣笑了,反問道“沒有仵作,你們是怎么斷定張波的死亡原因和死亡時間的連真正的死亡原因和時間都沒弄清楚,怎么就能宣判了呢”
“回大人死者張波的胸口插著一把剔骨刀,沒入胸口,一看就是被人一刀刺穿,當場斃命的”
“是你帶著衙役去現場看到的”
“不、不是,是張波的家人用牛板車拉著張波的尸首,捆著余氏來縣衙投案的。”
“那你有沒有帶人去案發現場看一看”
趙捕頭挺直胸膛,回道“回大人,去了,案發現場非常血腥,流了一炕一地的血呀,太慘了。”
好家伙,吳蔚直呼好家伙,吳蔚真想立刻發明一部手機,給趙捕頭的回答錄下來,拿到藍星去,給自家老爸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專業”
吳蔚實在無法接受,僅憑三個目擊證人,一把剔骨刀,就能宣判一個人的死刑。
吳蔚坐正了身體,將放在案上的官帽拿起,重新戴在了頭上,拿過驚堂木重重一拍“來人吶,升堂”
“啪”的一聲脆響,把趙捕頭和李師爺都給震懵了,在堂外侯職的衙役們聽到驚堂木,紛紛從長凳上起身,拿過殺威棒朝大堂跑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