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蔚非常注重對兩個孩子綜合素質的培養,除了教他們讀書寫字,法醫的基礎理論知識外,還會著重拓寬二人的眼界,經常會說一些案例,或者讓兩個孩子參與到一些事情中來,然后詢問他們的看法和感受。
“觀后感”這三個字,對梁朝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
個新奇的詞匯,哪怕是讀過書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也要稍微反應一下才能明白,但這兩個孩子已經不是第一次寫了。
吳蔚希望能通過這次對堂審的觀摩,在兩個孩子的心中種下一顆種子,讓他們對“執法規范,依法辦案”這八字能有一個朦朧的認知。
吳蔚相信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徒弟,日后再交到東方瑞的手上,定能有一番作為,等到他們也到了收徒弟的時候,這份司法觀念就會慢慢播撒出去,或許吳蔚和東方瑞一兩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就像愚公移山一樣,徒子徒孫的力量是無窮盡的
梁朝目前只有一名女仵作,再不久的將來,會有更多優秀的女仵作
送走了眾人,吳蔚和柳翠微回到了衙門的后堂,一進到房里,吳蔚連官帽都沒找地方放,便一頭扎到了柳翠微的懷里。
“三娘,累。”
柳翠微輕輕環住吳蔚,用下巴蹭了蹭吳蔚的側臉,柔聲道“我知道,心里難受了,是吧”
“嗯,我在反思,我是不是錯了,我的一時抖機靈,會令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啊,我覺得張濤這件事兒,就像離弓之箭,當年有我親手搭弓射箭,飛箭擊碎了我們的危機,擊碎了宜王的敵人們,然后繞了一圈正正好好擊中了我的眉心。”
“別這么想,張濤殺人是他自己的品德問題,沒有樂彩坊也有旁的,在沒有樂彩坊之前我也聽說過賭坊,說書的先生都講過,賭坊就是銷骨窟,不管多么英雄氣概的男子,一旦迷戀上的賭坊,終有一日會變成軟骨頭。那賭坊又是誰發明的呢我怎么沒見他去愧疚啊”
吳蔚輕嘆一聲,心情好了不少。
柳翠微卻還在擔心吳蔚沒有走出這場自我內心的審判,絞盡腦汁思考著,總算是被她想到了一個。
柳翠微拍了拍吳蔚的背,說道“我記得你給秋霜和正善他們上過一堂課,當時你拿著一把破皮刀,你對他們說這把刀既可以是殺人利器,也可以是一把解開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的鑰匙,工具沒有意識,賦予工具意義的,永遠是使用它的那個人的初衷同理可證,職業也沒有什么忌諱不忌諱的,捕頭和仵作,其實是一對好搭檔,一個在前,一個在后,一個出力,一個證據的支持,今后不管你們聽到什么流言蜚語,一定不要陷入自我懷疑,仵作這行不丟人”
柳翠微學著吳蔚當時的語氣,學的那叫一個惟妙惟肖。
吳蔚終于被柳翠微給逗笑了,心中的郁結紓解了大半。
就在吳蔚想和柳翠微說點別的事情時,房門被敲響了。
吳蔚很不情愿地和柳翠微拉開了距離,問道“誰呀”
柳萬的聲音響起“大人,李師爺來了,是否請他進來”
柳翠微忙低聲道“師爺找你定是有正事兒,我先回家去了,晚上想吃什么,我親自下廚,好好犒勞犒勞你。”
“嗯想吃肉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