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警方現在面臨著最不利于他們的一種可能馮巖伍知道他的身份暴露,跟著犯罪同伙一起畏罪潛逃了
分區交警坐在電腦前,轉頭道“林隊長,我們這邊的監控錄像顯示,這輛五菱面包車在凌晨1點14分的時候從文華路口經過。”
“目前還沒有監控到他們從哪個路口出來,應該還在這個區域之內。各個通向城外的出口我們都已經加派了人手,只要發現這輛面包車的蹤跡,我們會立即進行攔截。”
交警快速點擊著鼠標,在屏幕上生成了一張被不同顏色的線條勾勒出來的地圖“這段路口兩邊都有監控盯著,那輛面包車的活動范圍只有這么大,一旦越界,就會馬上進入我們的監控視野中。”
林載川接收文件,頷首道“多謝。”
嚴防死守住各個出口,便衣刑警在那輛面包車的活動范圍內進行了地毯式的推進搜索,就連路邊商販的破舊儲物倉庫都沒有遺漏
但詭異地一無所獲。
馮巖伍跟他的同伙、連帶二人的交通工具,就這么一起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浮岫市的隱秘一角。
晚上七點半,市局辦公室。
“這輛車進來以后就沒出去,能找的地方我們都找過了,中午連口飯都沒來得及吃,但是一下午連個車轱轆
都沒看見,真是怪了總不可能他們挖個洞藏到地下去了吧”
旁邊的刑警推測道“這兩個人說不定又換了一輛車,可能早就規劃好逃逸路線了。”
接走馮巖伍的那個男人很可能是逃竄在外的犯罪分子,反追蹤意識非常強,沒有在酒吧包廂里留下任何痕跡,還甩掉了一路上緊迫追蹤的警方。
辦公室內,鄭治國神情凝重道“馮巖伍已經24小時沒有蹤跡,現在也管不了會不會打草驚蛇,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也不是辦法林隊,還是發布全城通緝令吧。”
賀爭點點頭“我們早上就已經通知汽車、火車、高鐵、飛機場,還有各個高速路口,馮巖伍出不去的,我就不信他真能插翅膀飛了”
馮巖伍像個白日幽靈,一而再再而三地從警方眼皮下“大變活人”,連帶著偵查工作陷入僵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刑警們的臉上都不由浮起一分焦急案子拖的越久,對他們的偵查進展就越不利。
耳邊傳來同事們的各種聲音,林載川只是平靜地望著桌面,沉默而迅速地思考著這起案件是否還存在被遺漏的其他可能性。
不管是人、還是車都不可能憑空消失,看起來詭異的靈異現象也只是表面的“障眼法”,眼下的局面,一定是出現了某種他們沒有想到的變故。
信宿看著他們要鋪開一張天羅地網的陣勢,支著下巴想了想,忽然開口說“等一下,我有一個問題。”
信宿在辦公室其實不太說話,要么對犯罪嫌疑人的智商冷嘲熱諷幾句、要么就是對同事無差別放送甜言蜜語他每次在辦公室說“正事”的時候,一般都不會是什么好事。
整個房間里安靜一剎,然后幾個刑警一齊轉頭看他。
信宿語氣平和,帶著一絲疑惑“距離上次見到活的馮巖伍,已經過去30多個小時了,所以你們為什么這么確定,馮巖伍現在還活著”
“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我們找不到他的原因,不是警方的意圖暴露了、也不是因為馮巖伍不想回來而是他已經回不來了。”
辦公室里的刑警都愣了愣,莫名道“你的意思是,馮巖伍已經死了為什么”
聽到信宿的話,林載川倏然蹙起眉,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在那瞬間意識到了什么
是的,這起案件還有另一種可能
信宿腦子里的想法好像天生跟別人不太一樣,他似乎總是習慣從最惡毒的角度去揣測每一個人的意圖,一件事剛發生的時候,他就能想到最壞的結果。
信宿手指輕輕落在桌面上,“根據何方的交代還有我們的推論,是馮巖伍跟吳昌廣存在什么個人恩怨,所以他要殺了吳昌廣滅口,擅自動用了何方這把妖刀。是他的個人行為,背后的組織或許根本不知情。”
“而馮巖伍的這個明顯不聰明的舉動,把何方乃至他們整個犯罪團伙都推到了警方的面前,讓組織面臨著被條子盯上的危險。”
“他可是給專業團隊捅了一個大簍子,以死謝罪都不為過。”
“而且,一旦馮巖伍落網,他很有可能交代出關于組織的能訓練出何方那樣的少年殺手,那些人恐怕都是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亡命徒。”
信宿輕輕挑了下眉,“所以,你們為什么都覺得,那個男人是來接應馮巖伍的,而不是為組織清理門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