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大雨,”秦齊撐著雨傘,又從車窗里探進頭來,戲謔道,“要不打電話讓你男人過來接你吧,小朋友一個人回家太危險了。”
信宿面無表情按下手邊的車窗升降按鈕。
秦齊“臥槽”了一聲,急忙把腦袋縮了回去,緊閉的玻璃窗隔絕了他氣急敗壞的聲音,“恩將仇報你”
信宿又在車里瞇了一會兒,果然差點在車里睡著,直到一道特殊的消息鈴聲響了起來,他倏然睜開了眼睛。
信宿把尚有余溫的眼罩摘了下來,看到手機上林載川給他發的消息“回家了嗎”
信宿插進鑰匙打開汽車引擎,單手回復“在路上了,今天回家睡,不去市局了。”
林載川那邊回了“嗯”字,“路上注意安全。”
信宿彎唇一笑。
雪白車燈在雨夜里逐漸遠去。
信宿開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多了,他以為林載川今天肯定又在市局加班,結果打開門卻發現家里的燈開著,干將搖著尾巴埋頭在滿滿當當的狗糧碗里大吃特吃。
信宿在門口換上拖鞋,探著腦袋往客廳里看了眼林載川在廚房不知道給他做什么夜宵,只能看到一個修長削瘦的背影。
信宿走過去,從后面把腦袋放在他的肩頭,帶著一點驚喜語氣,“你回來啦。”
林載川知道因為父母的原因,信宿向來不喜歡雨天,他今天本來打算在市局再調查一下楊建章的死因,但聽到外面下雨的聲音,又改變主意回家了。
“嗯,喝點粥吧。”
林載川端了一碗粥到客廳,里面放了各種鮮美的海鮮和蔬菜。
這絕對是信宿的白月光當時他發燒的時候,林載川給他做過一次,信宿后來一直念念不忘了好久,試圖用金錢收買人民公仆未遂,林載川還三番兩次不肯跟他同居。
現在想想,都是這男人欲擒故縱的小把戲。
信宿在桌子前坐下來,把秦齊給他的那份交易流水的單子給林載川看,簡短解釋了一下,“戴海昌應該沒有參與過沙蝎內部的犯罪,他是一個負責洗錢的工具,把那些非法收益變成合法利潤。等明天上班,你可以讓經偵的同事幫忙查一下。”
林載川收起那張單子,沒有多問什么,只道了聲謝。
信宿“不客氣啦。”
等到喝完粥、洗漱完已經十一點多了,信宿太困了也沒去洗澡,直接換上睡衣鉆進了溫暖的被窩里。
林載川在他的身邊躺下。
細密雨點斜斜落在窗戶上,發出讓人討厭的噼啪聲響。
信宿不喜歡雨天,就連睡夢中都微微皺著眉。
拉著厚重窗簾的窗外,有一道雷光自遙遠天際劈了下來,隨后“轟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