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宿道“就算你明知道我對你有所隱瞞。”
“嗯。”
信宿沉默片刻,又問“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利用你的信任欺騙了你,會生氣嗎”
林載川“會。”
“那會原諒我嗎”
林載川還是說“會。”
信宿眼里微光閃爍,直直盯著他看了許久,然后支起身體,用力咬住了他的唇。
在這一夜難眠的人不止一室。
市局附近某一棟對外出租的單身公寓內。
一道修長纖細的身影走到窗邊,靜靜站立片刻,然后在狂風暴雨中推開了窗戶。
嘩啦
劈頭蓋臉的雨點剎那間打了進來,站在窗邊的人沒多久就全身濕透。
那人不躲不避,反而向窗外伸出手,雨水很快在他的手心里盛了一汪。
冰冷而清澈。
他在雨中站了很久。
天穹一道閃光落下,映出邵慈半邊俊美清冷的臉龐。
一顆一顆水珠從他濕潤的臉龐不停落下,砸碎在地面,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但是天氣還是陰沉沉的,空氣泛著一股陰冷潮濕,空調的除濕功能開了一個晚上。
信宿昨天沒睡好,第二天好不容易才從床上掙扎著艱難爬起來,半醒不醒地從衣柜里拎了件衣服換上,然后偷偷摸摸貼了一個暖寶寶在秋衣后腰上。
信宿走出臥室的時候,林載川已經穿戴整齊了,他穿的衣服比平時厚一些,站在客廳將一雙黑色漆皮手套帶在手上。
信宿旁觀全程,感覺林載川這種氣質嚴肅而禁欲的人帶著這種手套竟然意外的有讓人思想滑坡的觀賞性。
雖然知道林載川是手部曾經受傷所以避免受寒才這樣做,但信宿仍然不可避免想多了。
他走過去抬起林載川的手,低頭用牙齒咬著一點指尖,把他右手的手套咬著脫了下來。
林載川有些不解看他“怎么了”
“沒什么,”信宿喃喃道,“如果你穿警服的時候也這樣就更好了。”
林載川是一個正經、古板到基本沒有任何個人情趣的男人,一點都沒有察覺他話音里其他層面的意思,微一點頭道,“去洗漱吧,桌子上有粥,喝完帶你去市局。”
信宿乖乖道“好哦。”
外面下雨降溫,又到零下了,信宿穿了一件非常毛茸茸的白色外套,跟林載川一人一條圍脖,裹得嚴嚴實實走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