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宿聞言面不改色在沙發上躺下來,腦袋枕在他的腿上,眨了眨眼睛,“沒什么,只不過看到潘元德,讓我想起以前一些不太好的事,心情有點不太好。”
他又從下而上看著林載川,一雙眼睛里藏著似笑非笑的調戲意味,帶著鼻音道“不過如果你現在愿意吻我一下的話,說不定我的心情就會變好呢。”
林載川沒有說什么,只是伸手輕輕將他凌亂散落在額前的頭發撥到后面,又俯下身去讓信宿如愿以償地“心情變好”了。
只不過這接吻的姿勢難度著實有點高,還沒到一分鐘,信宿就差點被嗆到,連忙撲騰著翻過身去咳嗽了兩聲,臉還紅了。
有傅采這個人在先,林載川其實能猜到信宿在對他隱瞞什么,像潘元德這種人劣根性是被金錢和權勢死死釘在骨頭里的,不是傅采,總會還有其他人。
但信宿不愿意說,他便不再追問。
總歸是癡心妄想。
信宿從沙發上爬起來,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短信,稍微一挑眉,“顧韓昭來了。”
是邵慈送過來的人,他的身邊信得過的人
恐怕只有顧韓昭,
,
信宿讓邵慈給他們準備一個進入娛樂圈的渠道,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沒有那個必要了他們已經很順利地跟潘元德見了面,讓他主動留下了聯系方式,而且并沒有引起他的懷疑。
信宿眼神一轉,想到什么,笑了一聲道“沒關系,來的正是時候。”
他抬眼征求林載川的意見,“我有一點東西要跟他一起分享要讓他來這里嗎”
信宿平時懶得出門,能縮在臥室里的時候連客廳都不想去,非必要的時候讓他出去見人,他也不想見。
林載川“你決定就好。”
信宿回了消息,從行李箱里翻出他早就沒電了的平板電腦,道“有幾部潘元德推薦的電影,我不想看,需要一位熱心觀眾。”
顧韓昭收到消息,很快就到了酒店,被信宿放進了房間。
雖然在市局的時候聽說過這兩個人的關系非比尋常,但是親眼看到他們的房間里只有一張雙人床,還是感覺相當震撼。
顧韓昭在這一對小情侶中間,感覺自己有點多余,只能硬著頭皮說正事,“林隊、信總,你們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信宿沖他一笑“我跟潘元德見過面了,他說了一點很有意思的東西。”
“”
不知怎么,看到信宿這樣的微笑,顧韓昭的心里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很快那預感就成了真。
信宿把他的平板拿起來,打開視頻軟件,界面停留在一部傅采生前的最后一部電影上。
看到傅采的名字,顧韓昭的臉色輕微變了變。
在他來幫忙之前,邵慈曾經再三對他說過,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傅采牽扯進這起案子中來,否則他做的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
顧韓昭臉色有些僵硬地看著信宿,假裝不解道“這是什么意思”
信宿唇角一彎,笑意未達眼底,“沒什么意思,是潘元德讓我回來學習一位前輩的演技那個人剛好叫傅采。”
顧韓昭頓時難以置信“什么”
他竟然還敢跟外人提起這個名字
信宿點開播放按鈕,垂下眼調整進度條,漫不經心道“所以說,你們竭力想要掩藏的東西,有些人好像反而引以為榮啊。”
他把平板扔給顧韓昭,“你可以慢慢看,傅采出現的地方。”
顧韓昭接過他的平板,久久沒有動作,神情怔忡。
傅采去世的時候只有二十六歲,從電影學院剛畢業三年,演員生涯短暫的不過曇花一現,但他留下的作品都是業內頂級口碑,至今都是難以超越的經典。
傅采是罕見的有天賦又愿意努力的演員,長相優越,他本來應該有更高的成就、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遠。
如果不是那場車禍
如果不是潘元德這個罪魁禍首。
顧韓昭機靈了一下,用力咬了咬牙,點下了“播放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