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于一個普通農民來說,目擊那樣的畫面還是很難消化下去,有可能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尤其李登義死的的確駭人聽聞。
李秀香精神失常,林載川還是嘗試問了她幾個問題,避開了李登義的尸體,“當時在山上你看過到其他人嗎附近沒有別人嗎”
李秀香的嘴唇神經質般抖了好一會兒,才沙啞說了幾個字,“來回路上,都沒看見,靜悄兒的。”
林載川“上山的具體時間還記得嗎。”
李秀香的丈夫插了一句“應該五點半來鐘吧,不到六點反正,那天她五點就從家里走了,上山也就半個鐘頭。”
根據法醫給出的尸檢結果,李登義的具體死亡時間在凌晨一點左右,那么,兇手要完成捆綁、吊起、緩慢放血這一系列的動作,至少是十二點之前就到了山上,然后在凌晨五點前悄無聲息離開了現場。
從李秀香的家中離開,趁著天色還沒黑,林載川打算去案發現場看一看。
村里的路又窄又抖不太好開車,林載川把車停在村碑入口附近,信宿跟著他走了很長時間的路,沒多久就累了,渾身斷了筋一樣,兩只手抱著林載川的一條手臂,整個人沒骨頭軟綿綿掛在他身上。
林載川看他一眼,“累了的話就先回車里休息,我大概一個小時就回來,帶你去吃晚飯。”
信宿鼻子里哼哼唧唧了兩聲,但沒撒手,意思是不愿意一個人在車里,要跟他一起上山。
林載川在他身前微微彎下腰,“上來吧,我背你走。”
信宿一點出息沒有,聽到這話馬上趴到他的背上,手臂抱著他的脖子。
林載川背著他沿著小路向前走,道“比上次背起來好像重了一點。”
因為體質原因,信宿一直很難長秤,以前一天吃四頓飯,才能勉強保持體重不往下掉、不瘦的太厲害。
難得有體重往上走的時候。
這個冬天,林載川還是把他養的太好了。
“嗯。”信宿低下頭去,臉頰在他的脖頸蹭了蹭。
信宿讓他背了一段平地,到陡峭山路的時候自己主動下來走了,好在這條山路不長,往上走了沒一會兒就看到遠處一條被拉起來的黃色警戒線,是發現李登義尸體的地方。
山地傾斜,表面都是沙土,兩只腳走上去都不太平穩,任何交
通工具基本上都上不來,兇手竟然會找這種地方下手。
“就算深更半夜,村里說不定也會有人來往,想把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送進山里,不被任何人發現,其實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