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載川又從辦案刑警那里了解了當時一些案發細節,然后準備跟信宿一起離開,天黑之前返回市局。
李春和一聽二人要走,連忙盛情挽留,表示讓他們在這里吃過晚飯再打道回府,以盡地主之誼,林載川拒絕了這種官場上假模假樣的客套,帶著信宿回市區。
路上,林載川開車問旁邊坐在副駕駛的人,“有什么想法嗎”
信宿想了想道“趙洪才跟李登義,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是存在某種關聯的。”
“桃源村的村民對趙洪才明顯心懷不滿,認為他的某個行為冒犯了神,如果趙洪才是因為這個原因死在了桃源村里,那么李登義的死又是為什么。”
為什么時隔一年,李登義又以一模一樣的方式死在隔壁的壽縣村里。
目前掌握的線索太少了,這兩起殺人案之間的聯系,警方還沒有找到。
林載川輕聲說“還是要從李登義的案子下手調查。”
調查新案的難度要遠遠小于舊案重啟,李登義死了不到一個星期,起碼線索還能有所保留,而且他不像趙洪才那樣孤家寡人,連個能作為突破口的證人都沒有。
開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車,落日黃昏徹底從海平面沉下,公路上路燈亮起,林載川把信宿送回市局辦公室,幾乎一步沒停又匆忙走了,“我去魏局那邊開個會,大概一個小時回來,然后我們回家。”
信宿看他腳步匆匆離開辦公室,莫名感覺自己像那個獨守空房的新婚女人。
他坐在辦公室沙發上,百無聊賴地轉著手機。
半晌,信宿起身走到林載川的辦公桌前,輕手輕腳地拉開抽屜,拿出了里面放著的紅絲絨盒子。
他小心拿起其中一枚戒指,沿著無名指慢慢推了進去,卡在指節根部,大小剛剛好,感覺不會特別緊,也不會輕易掉落下來。
信宿的手很漂亮,指節修長,骨節分明,指尖很細,皮膚也很白。
一弧銀色在他的指間熠熠生輝。
信宿把戴著戒指的右手伸出來,放在燈光下觀看。
那明明是一款再普通不過的戒指,但是帶著林載川的濾鏡,看起來就變得珍貴許多。
信宿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人把戒指戴在他的手上,跟他產生這樣深、這樣長久的羈絆。
未來竟然是一個美好的詞。
信宿還沒全角度觀賞完他的求婚戒指,門外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他立刻收回爪子,心里頓時一驚林載川不是說一個小時嗎怎么現在就回來了
他眼睫顫了兩下,罕見有些手忙腳亂地摘了戒指,放回紅絲絨盒子里,拉開抽屜匆匆忙忙把盒子放回去,然后低頭把腦袋藏在電腦后面,假裝什么都沒發現。
緊接著兩道敲門響起,有人推門走了進來,章斐的聲音傳過來,“林隊,我們咦不在嗎剛剛看到他回來了啊”
聽到是她,信宿無聲松
一口氣,
從電腦后面冒出一個腦袋,
神情平靜道,“林隊去開會了。”
“哦,小信宿在呀,那等他回來你幫我跟他說一下吧,也沒什么急事,”章斐道,“這不是昨天去醫院,李登義的老婆身體不好沒什么線索嘛,我明天下午想再去一趟,畢竟這是本案唯一證人了。”
“好。”信宿點頭,“等隊長回來我跟他說一下。”
章斐對他擺擺手,“沒別的事了,那我先下班啦,拜”
信宿看她離開,等了幾秒,又拉開抽屜,把盒子調正擺回原來的位置,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