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爭帶上手套,道“說來慚愧,我還是第一次下這種地方。”
一根結實繩子從窖口垂落下去,賀爭抓著繩子,一點一點把身體往下放,直到踩到了細沙鋪成的地面。
鄭治國道“小心。”
“落地了,”賀爭的聲音從地下響起,哆哆嗦嗦的,有點奇怪,“不太對勁啊,里面也太冷了,這姜放在這里一冬天不都凍壞了”
他的聲音撞在狹窄的墻壁上,不斷蕩起回音。
姜窖是往東打的,在上面拿著手電筒往下照,只能看到黑乎乎的地面,年輕刑警擔心道“賀哥,你一個人還行嗎,我下去跟你一塊吧”
賀爭有些沉悶的聲音傳上來,“不用,我一個人就行,這兒沒多少東西,很窄的地方,放不下兩個人。”
姜窖里很黑,沒有光線基本伸手不見五指,賀爭打著手電筒,微微彎著腰,慢慢沿著矮而狹窄的窖壁往前走。
姜窖里的東西應該都賣完了,里面只有幾個搬運生姜的大簍子,還有一股地下難以言喻的潮濕氣息。
不知道地下從哪兒來的逼人寒氣,尖銳的能穿透羽絨服,刺進骨頭縫里,賀爭冷的打了個哆嗦,掀開了蓋在姜筐上的白色布料。
那簍子里好像有什么東西,一個黑色袋子,賀爭拎起來看了眼,當即“臥槽”了一聲,語調都不對了“這什么”
上面的鄭治國臉色一變,沿著那根繩子直接跳了下去,沖進了窖子里。
當天下午三點半,市公安局。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林載川接聽電話,那邊說了什么,幾秒鐘后他倏然從辦公桌后站了起來“什么”
窩在沙發上的信宿一頓,抬起眼看他。
印象里他從來沒有見到林載川這樣意外、失態的樣子。
發生什么事了
信宿跟他一起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等到掛斷電話才問他,“怎么了”
“我去一趟緝毒支隊。”林載川快步走出辦公室,低聲對他道“賀爭剛剛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在李登義家的地下姜窖里發現了大量四號海洛因。”
信宿的瞳孔猝然一震。
他一動不動
站在原地,看著林載川的身影匆匆離去,片刻后抬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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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黑市上流通的所謂的“四海”,里面都會摻雜著面粉、滑石粉等雜質,降低純度后對外出售,但即便如此,價格也比其他型號的海洛因貴了許多。
就算是資深吸毒的癮君子,也很難有途徑買到高純度的四海,這些海洛因是怎么來的,又怎么會出現在李登義家的地窖里。
李登義的尸檢沒有檢查到他生前有吸毒史,所以很可能是涉嫌販毒,而且說不定還不是普通的販毒一般毒販手里也很難有大量的四號海洛因。
誰都沒有想到能從一起簡單的刑事案件上發現這些
林載川跟信宿到了隔壁緝毒支隊的辦公室。
市局里緝毒和刑偵向來是分工明確的,如果遇到案情交錯在一起的刑事案件,就由兩個部門合作調查,在毒品犯罪這方面,緝毒支隊的警察更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