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齊走到窗邊,果然看到一輛suv在酒吧門口停了下來,前車門被一條修長手臂推開,一道高挑身影從車里走了下來。
他連忙躲到窗后,不可思議道“我靠,你長了透視眼嗎”
信宿沒有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拿出手機,給林載川回了一條消息。
“我馬上就下去。”
他起身道“霜降的事我可以處理,你不用回去。”
霜降內部也有他們的人,造反肯定是反不起來的,秦齊輕聲道“那你小心一點。”
信宿沒說什么,拿起羊絨圍脖,大步走出了房間。
林載川剛走進酒吧正門,就看到信宿從樓梯口向他走了過來,這人不知道喝了多少,臉頰泛著些紅,腳底下走路也輕飄飄的。
林載川單手攬住他的腰,蹙眉低聲問“喝醉了嗎”
信宿歪頭想了想,懶懶笑了一聲“半瓶紅酒,還好吧。”
信宿的酒量其實不太好,但僅表現在肉體上渾身軟綿綿沒什么力氣,臉紅、耳朵也發紅,但他的意識是非常清醒的,再醉也醉不到腦子里去。
不過被夜風一吹,那醉意就變成了濃重困意,信宿剛被他放到車上,就垂下了眼睛,開始犯困了。
林載川俯下身,幫他扣上安全帶,還沒來得及起身,就感覺到信宿兩只手一起抱住了他的腰,高挺鼻梁在他的脖頸間輕輕蹭著,聲音含糊道“聞聞。”
酒吧里晚上生意興隆,男男女女在上面蹦迪,出來的一路上都是劣質香水的味道。
林載川讓他這樣抱了一會兒,低聲道“回家了。”
本來他想問信宿關于“藍煙”的事,但這人醉成這樣,還是等明天醒了再說。
信宿的眼睫已經闔到了眼皮上,一簇鴉黑濃密的扇子一樣。
他的手慢慢垂落下去,就這樣睡著了。
次日早上,信宿醒來,開車去市局的時候,林載川才終于問了他這件事。
信宿早有準備似的,平靜回答道“算是巧合吧,剛成年的時候,我替我養父接管過他的幾家公司,當時為了商業上的那些應酬,接觸過很多上流社會的精英,他們的興趣愛好涉獵廣泛。”
信宿給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我聽他們說起過,在市面上有一種不同于四號海洛因的新型毒品,燃燒的時候會升起藍色的煙霧,所以叫藍煙。這種毒品在表面上跟普通的白粉沒有顯著差異,但在陽光下會看得出一點淺藍色。”
“我看到那袋毒品的時候,當時就覺得有些不對,所以才讓你問一問緝毒支隊的人,”信宿轉頭看他道,“有什么結果嗎”
林載川“是霜降的東西。”
信宿稍微垂下眼,輕聲道“霜降。”
林載川問他“你對這個組織了解多少”
信宿含糊道“不太清楚,只是以前聽人說過一點。”
有些事現在還不合適讓林載川知道。
信宿心里無聲嘆了口氣。
他終于還是對林載川說了謊。
林載川一邊開車,一邊對他說“霜降是浮岫市最大的制毒販毒窩點,十幾年前的規模就相當龐大,現在更不知道發展到了什么地步,我聽羅支隊說,上級警方為了鏟除這個組織,曾經在霜降內部發展過許多臥底,但幾乎都失敗了。”
“在霜降的創造者周風物死后,這個組織換了一個領導人,叫宋生,但這個人行事相當隱秘謹慎,從他上位之后,霜降已經銷聲匿跡很多年了時隔多年,又一次出現在警方的視野當中。”
“關于這個組織的情報,我也不是很清楚,緝毒支隊跟霜降打交道多一些,據說是一個比沙蝎還要難對付的組織。”
信宿默然。
這幾年,霜降的確沒有什么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