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大腦空白到無法給出任何反應。
一個字
一個字都無法說出口。
這種事發生在信宿身上其實是非常罕見的,他的大腦和精神承受能力強悍到只剩一口氣還能正常甚至超速運轉,在他的記憶里,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陷入過這樣手足無措的局面。
而就在這樣的無措中,林載川慢慢吻了下來。
呼吸近距離交錯,熟悉的氣味充滿了信宿的整個鼻腔,碰過來的唇很柔軟,溫度溫熱到幾乎讓人落淚。
信宿心臟一陣扭曲的劇痛。
他知道,他大概是沒有辦法把林載川推遠了。
信宿身上有傷,這個吻并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可足夠讓一些被強行壓抑克制的感情全都沸騰翻涌著浮出水面。
信宿的眼睛紅了,手指緊緊抓著林載川的領口,嗓音都顫抖,帶著輕微哽咽的語調“你難道不清楚嗎我為什么要做這些事。”
“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你明白嗎這不是你應該走的那條路。”
眼淚從眼眶一顆一顆滾落下來,沿著下巴不斷滴落,信宿覺得慌亂又難堪,偏過頭不看他,帶著鼻音道“你把我想象的太脆弱了,我不需要你的保護,載川。有些事是我一個人就足夠完成的。”
林載川伸出手指,指尖輕輕觸碰他的臉,動作珍重憐惜的好像撫摸一件舉世難得的珍寶。
“鉆石質地堅硬,尖銳傷人,能夠切割鋼鐵。但總有人放在柜里,小心翼翼守護著。”他撫去信宿臉龐上的淚,輕聲說,“我想要在你身邊,不是因為你需要保護,只是我想這樣做。”
林載川說“別哭,小嬋。”
信宿終于還是對他妥協了,他沒有辦法沒有
辦法再說出一個字拒絕的話,他知道自己大概還是要投降了。
信宿立起的屏障崩潰的一塌糊涂,他無奈又真實地笑了一聲。
他抬手碰了碰林載川的臉龐,眼底的水意愈發明顯,呢喃道“那你要我怎么對你呢”
dquo1919”
他從來不要求信宿為他做什么,也從來不愿意強迫他做什么事,對于信宿,林載川從始至終只有一個愿望不要在他無法觸及、不能保護的地方。
信宿的目光落在床上的戒指盒上,他拿起盒子,把里面剩下的一枚戒指取出來。
他抬起林載川的手,而后他感覺到載川的手心里有冷汗他也遠遠不是表現出來的這樣平靜。
信宿同樣把戒指戴在他的無名指上,然后伸出自己的手,兩枚戒指在燈光照耀下散發出清亮溫潤的銀輝。
“好啦。”信宿紅著眼睛,彎起唇笑了一下。
只有林載川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才會感覺到真正的放松,而這種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
林載川握住他的手。
手腕上的留置針無比顯然,而他的手背上還有幾個很明顯的青紫色的針孔。
信宿身體恢復能力太差了,那狹小的針孔遲遲無法愈合,能夠擴散出一片淤青。
信宿把手抽回來,放到被子底下,不想讓他看到。
他心里思索片刻,既然決定后面的路要跟林載川一起走下去,就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載川如果知道他的身份,或許就沒有那么。
“我其實”信宿說,“我跟上級警方一直有聯系。”
林載川在床邊坐下,抬起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