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物化形,多會引人覬覦。
云錦松開手指,原本被拎著后頸皮的黑貓便掉到了被血染紅的魔土上。
小五扭頭兇巴巴地朝她喵了一聲,躲開那些想來抓自己回去的魔族,轉頭就跑。
云錦看著它矯健嬌小的背影,誅惡劍微微顫動,很快再次出鞘,同對面的高階魔族打在一起。
“魔族和妖族野心不死,做夢都想入主我們人族地域,各宗派都派遣了無數弟子參與三族戰爭,你們、你們卻為何要做此等令人作嘔之事我們分明是同族之人,在戰場上拼盡性命為爾等掙來一時安寧,你們卻這般喪盡天良”
疾聲厲色譴責陳婆婆的修士很快被陳平堵住了嘴。
陳平就是陳婆婆身邊那個男子,此時聽完修士這番話,頂著其他人族修士痛心又憤怒的目光,他扯著唇角譏諷地笑笑。
一雙粗糙的手不客氣地拍打著這名修士細皮嫩肉的臉頰,男人得意的聲音在拍打聲中顯得尤為惡劣:
“你最好是祈禱有人愿意付出高價贖金來贖你自由,否則就憑這幾句話,老子就能折磨得你生不如死,不信的話,你盡可以用這雙招子再多瞪我兩眼,看老子敢不敢把它給挖了”
清脆的巴掌聲中,修士的兩邊臉頰都已經被打得紅腫,隱約可見泛起的血絲。
云棉此時已經被響動驚醒,趴在靈獸背上慢吞吞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半坐起來,歪頭好奇地注視著這一幕。
普通人被這么長時間盯著都會有所感應,更何況是修仙者
陳平循著目光看向云棉,而后朝她惡意地做了個割頭的動作,眼中滿是陰狠不善。
還有幾分愉悅。
他都已經想象到這個嬌滴滴的小家伙被自己嚇得嚎啕大哭時的畫面了。
可他的愉悅很快就僵在了臉上,取而代之的是目的沒有達成的憤怒和隱約殺意。
因為云棉沒有被他嚇哭。
不僅沒被嚇哭,還托著小臉沖他嫌棄地癟嘴,天真稚嫩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戳人心窩子:“叔叔,你好幼稚啊,我才五歲,你都幾歲了你阿娘難道沒有教過你長大后不要以大欺小嗎”
陳平臉上的笑逐漸變得陰沉。
坐在靈獸背上的小朋友又嫌棄地皺臉,嘆著氣譴責他:“叔叔,你這么小氣吧啦,說一句就生氣,平時生活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陳平的手指已經被他自己攥得泛白作響,看向云棉的目光中也已經是全然不再掩飾的兇惡殺意。
現在只要他輕輕打出一個法訣,就能輕而易舉弄死這個該死的小兔崽子
云棉似乎還沒意識到致命的危機已然臨頭,她偏頭看看不遠處的綠稚,又看看陳婆婆,再轉回目光看陳平。
此刻小朋友仿佛明了了什么,就連眼神里都帶著些許的憐憫。
云棉又長長地嘆了口氣,似模似樣地說:“我明白了叔叔,你長得沒有那個姐姐好看又討人喜歡,你實
力又沒有那個婆婆厲害,所以你是真的過得好辛苦”
很篤定的語氣,末了還特別理解地跟了一句:難怪你只能來欺負我這個五歲小孩”
云空心驚膽戰地看著棉棉小嘴叭叭的讓人瘋狂破防,生怕陳平心理承受力太弱,一個激動就沖過來把棉棉給噶了。
但轉眼看到從棉棉十指流瀉而出的瑩白絲線正在承平的心臟和七竅間無聲游蕩,又略微放下了點擔憂。
比起當初趙家溝里撩了虎須就只能撒丫子跑路的狼狽,現在的棉棉已經有了能夠保護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