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
這場小聚結束的并不算早,雖然能跟好友單獨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讓他一直以來繃緊的神經勉強松了幾分,但因為交談結果并不如預期,心里多少還是存了點兒遺憾。
他知道其實這種遺憾的出現是一種必然,連他自己都還沒能弄清那種想法,模糊的描述會得不到認同和討論也是很正常的。
或許我匆匆提起那個理論的出發點其實就是希望zero能幫我分析一下,諸伏景光想,但是那種理論太過模糊不清了,如果沒有什么更加關鍵性的論據出現,他們很難跳出這個僵局。
告別好友后,諸伏景光獨自走在路上。
時間轉眼已經來到夏末,晚間的溫度不算低,但是也算不上有多高,不過他出門前特意穿了外套,倒也不會覺得冷。
街道上行人零星,只偶爾有車輛從身側駛過。
諸伏景光忽然就想起了另一個經常獨自融入夜色的身影。
他后知后覺地想到,自己似乎遙遙注視過很多次某個人走進黑暗。
那個人與他并排走在過一起,也曾經強行拉著他走在路上,但是無一例外,最終那個人會獨自離開。
諸伏景光在這一刻忽然好奇起來,那個人為什么總是獨自行在夜晚,是愛好是習慣還是有什么特別的原因那個人走在空曠的、昏暗的街道上時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目的地在哪里路線是怎樣決定的會因為疲憊而暫且停歇嗎
他帶著那些困惑的思緒繼續向前走著,一直向前,直到路過了他的安全屋也仍舊沒有停下腳
步。
但是像那場小聚中沒有從好友那里得到答案一樣,天邊泛起微光時,他沒有得到答案。
再次途徑安全屋周邊時,諸伏景光終于停住了腳步。
他仰起頭,看向泛白的天空,困倦之意后知后覺地涌上來。
他仍然不知道那個人是帶著怎樣的心情、為了什么緣由去走那一段段路,但是疑問卻恍然增加了我又是為了什么走到天明
他終于還是轉身往安全屋的方向走去。
諸伏景光用鑰匙打開房門,隨手把外套掛在玄關的衣架上,去衛生間洗漱,換了件衣服,直直地倒在床上。
熬夜對他來說并不算罕見,他也不至于因為一夜未睡就如此疲憊。
大概是因為這一夜里除了向前走,他想了太多太多的問題,而那些問題無論怎么去推敲去感同身受地思考,一夜過后都只是沒得到答案。
他在思索中沉沉睡去。
今天沒有任務,他特意關掉了鬧鐘,等到再睡醒,天色已經全亮了。
略刺眼的陽光從未拉的窗簾間映射進來,諸伏景光下意識地瞇了瞇眼,抬手擋了一下。
困意已經散去,但是疲憊感仍舊有所殘余,諸伏景光伸了個懶腰,隨手打開臥室的門。
他的動作剎那間滯住。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轉頭看過來,揚了揚手里那個過分熟悉的錢包,微笑道
“你是真的很喜歡那張照片。”
諸伏景光“我”
“你”
半晌,諸伏景光兩眼一閉,破罐子破摔道“是我很喜歡。”
不知道麥芽威士忌是幾點來的,但是竟然還帶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