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雨宮清硯的蹤跡格外難找,但是諸伏景光最終還是會找到那個人。
無論概率大小,只要是那個人會出現的地方就都去走一走,總有一處是能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的。
但是今天是個例外。
諸伏景光到處都找過那個人,最終卻一無所獲,他懷疑那個人是不是正巧與他錯開已經回了安全屋,折返后卻只看到了一間空蕩蕩的屋子。
他的表情逐漸空白。
“堵在門口做什么”
一道熟悉的聲音讓他瞬間清醒,諸伏景光轉身驚喜道“你回來了”
“怎么在等我玩猜拳嗎”
那個人隨手把外套掛在衣架上,繞過他走進客廳,隨意坐在沙發上,又朝他勾了勾手,“過來猜拳。”
諸伏景光順手關上門,大步走過去。
第一局他們都出了石頭,是平局,他習慣性地準備玩第二局,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卻欣然起身,說道“那就一起吧。”
諸伏景光笑著答應下來。
猜拳游戲的規則從來都不是固定的,那個人如何解讀他們的勝負,那他們的勝負所代表著的結果就是什么模樣。
他們都對這間不算大的廚房很熟悉,一起在廚房中配合忙碌的畫面似乎也帶著幾分似曾相識。
諸伏景光切著菜,側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水池前洗菜的人,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今天去了哪里”
話一出口,他又頓時覺得這種問題有些超出過界,在那個人轉頭看過來之前道了聲歉。
“沒切好嗎”那個人問。
諸伏景光看著那雙深綠色的眸子,出于對廚藝的自信,他甚至不需低頭就能回答這個問題“沒有。”
“那你在抱歉什么”那個人說完,又抬手關掉水龍頭,把洗好的菜放在案板上,“不過就算切得不好也談不上抱歉吧,能吃就可以。”
最初的問題被徹底忽略了。
諸伏景光知道那大概率不過是因為那個問題沒能吸引那個人的注意力,比起他的疑問,那個對邊界感一向不敏銳的人更在意他為什么會感到抱歉,但是他的心情仍舊因此染上了幾分沉重。
那個人想不被他找到簡直輕而易舉,在這件事上他只有被動選擇的權力,但他想要的也不過是徹底分別前能哪怕知會他一聲,不至于讓他在未來生出無謂的期待。
于是在坐在餐桌旁正式準備吃碗晚飯時,他第二次把那個問題說出了口。
“找了很久沒有找到你,差點以為你今天不回來吃飯了。”諸伏景光問“你今天去哪里了”
又一次問出相似的問題讓他恍然想起了最初與餐桌另一側的那人溝通時的情景,為了讓對方能注意到他真正在表達什么,他會經常會把同一句話重復多次,通過頻繁的強調讓那個邏輯成謎的家伙聽懂他在說什么。
而這種辦法雖然的確存在一定的效果,但大多時候還是會以失敗告
終。
他記不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能聽懂那個人總是前言不搭后語的話的,也記不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人認真傾聽他的話的概率節節攀升,就像是一切都水到渠成般的順利,再回憶這段曲折的關系時,第一反應能想起的往往是一些輕快的記憶。
這是個好兆頭,能更多地想到美好的回憶總要好過追憶糟糕的記憶,那些不美好未來還有大把的時間去用于回想,不急于當下。
“去找琴酒了。”雨宮清硯回答。
從第一次見到那個人時他就知道那是個敏感的人,不過雨宮清硯發現諸伏景光最近似乎格外敏感一些,對他的外出表現得尤其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