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可不會在意到要出門找他的地步。
雨宮清硯對這種表現倒是不覺得討厭,能在雙方互不影響的前提下多相處一段時間是好事,他在無聊時偶爾也會生出點兒期待,隨意找個地方休息,等著那個人找過來。
距離完成全部任務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他最近的心情格外好些,在這份好心情的基礎上,他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無聊時去找那些分數還是正數的人見一面。
這種行為的出現本身與告別無關,但是看起來又的確帶了幾分這種味道。
不過那并不重要。
琴酒是目前他打過分的人里分數最高的那個,所以他久違地去了一次琴酒的安全屋那個家伙竟然又換了一間安全屋。
諸伏景光當然找不到他,想短時間內確認一個隨時都會更換安全屋的家伙的位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有波本威士忌的話就另當別論了,但是顯然,諸伏景光并沒有向自己那位好奇心旺盛的朋友求助。
雨宮清硯這樣想著,決定明天見過朗姆以后,有時間的話再順便去看看波本威士忌。
于是他將嘴里的米飯咽下去,問道“波本換安全屋了嗎”
坐在對面的那個莫名沉默下來的人搖搖頭,說道“沒有,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嗎”
“突然想起他了而已。”
諸伏景光笑笑,并沒再說什么。
以往都是在猜拳中輸了的人做飯,贏了的則是負責洗碗,但是今天是平局,所以就像準備晚飯時那樣,他們擠在水池旁一起洗碗。
水流從指縫流淌下去,諸伏景光手上的動作沒停,卻有些心不在焉。
為什么會突然提起zero
如果不存在其他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的碰面,那兩人上一次碰面是在解決了公安內部的臥底的前夕,好友對雨宮清硯進行了一番明示賭了一把,然后公安方大獲全勝。
目前并沒有證據可以直接證明雨宮清硯不知道波本的另一層身份,但即使有意隱藏,在已知他的真實身份的前提下,波本做出的舉動也已經不難猜到他的身份暗藏玄機。
諸伏景光不得不承認,即使時至今日,他仍舊會因為雨宮清硯有概率得知好友的身份而生出警惕和緊張。
這是臥底生涯給他留下的最難以磨滅的條件反射之一,他并不是針對雨宮清硯,而是針對每一個與組織有關的人。
沒人知道雨宮清硯在離開后是否會暴露他的秘密,即使思想不斷告訴他那個人絕對不會這樣做,但是理智的弦一直死死牽扯著他的神經,不肯退讓半步。
“我也好久沒見過波本了。”諸伏景光裝作隨口一說,十分自然道“如果你準備去找他的話,我們一起去吧。”
身旁的那人不假思索道“好啊。”
“有跟他約過時間了嗎”諸伏景光又問。
其實這是一個明知故問的問題,如果雨宮清硯已經和波本約好了,那他的手機里一定會收到一條短信。
他沒有收到來自好友的情報同步,也就是說,在飯桌上時,那個人說突然想到了波本大概率真的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看那個人表情中的疑惑,諸伏景光莫名有些好笑,對雨宮清硯這種個性的人來說,直接上門才是最合理的狀況。
又或者時在到了別人的家門口甚至已經打開了門的時候再發去一條短信告知自己要上門拜訪,這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那畢竟是雨宮清硯,他想。
短暫的困惑過后,那個人很快便收斂了表情,隨口道“沒有,你告訴他一聲吧。”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