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突發奇想準備把分數為正的幾個人都見一面,但是那不過是無聊之余的樂趣,可有可無。
這個世界里真正值得他見面只有諸伏景光一個而已。
而那個人最近的反常也讓他有些在意,早在北海道時他就已經注意到這件事,但是這種狀態會一直持續到他們回到東京后在他的意料之外。
雨宮清硯躺在床上,隔壁的洗漱間傳來水流聲,他看著頭頂的那顆燈泡,思考那個人到底是有什么煩惱。
很快他便放棄了思考。
那個人明明幾分鐘后就會出現在他面前,想知道答案的話他為什么不直接問
于是在有人推開臥室的門時,雨宮清硯坐起來,開門見山道“你就沒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諸伏景光的腳步頓住,停在了門口。
未干的發絲時不時滴下幾滴水珠,洇濕在棉質的白色短袖的里,不留痕跡。
想對那個人說卻沒有宣之于口的話有很多,他習慣性地把大部分話都藏在心里,畢竟那些話或許會為對方帶來煩惱。
他曾經為藏在公安內部的臥底和自己岌岌可危的臥底搜查官身份而感到頭疼,當這件事被雨宮清硯得知后,后來發生的事情的確為解決了憂慮,但有得就一定有失,他與同僚的大獲全勝建立在那個人的傷病之上。
有人代替他付出了代價,所以得與失的平衡才沒有被打破。
更何況擺在他面前的問題是無解的。
雨宮清硯曾經說能為他解決一切問題,但是雨宮清硯不會為了他就選擇不走。
如果明年他們無法一起去神社參拜,那就說明,其實雨宮清硯已經決定好了離開的日期,而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夠支撐到下一個新年。
十一月中下旬,距離新年其實也沒有多少天了。
雨宮清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答案,他懷疑再過一會兒站在門口的那個人的頭發就快自然風干了,他嘆了口氣,仰躺在床上,不再追問。
察覺到了異常卻一直沒去詢問正因如此,那個人在乎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了他懶得去深想,為了那些東西諸伏景光甚至可以做到不在乎自己,甚至可以把自己的感受甚至是生命排在最后一位。
這種觀念對雨宮清硯來說是難以理解的,無論是什么情況下他永遠都會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但是就像諸伏景光在意那些人或物一樣,他在意諸伏景光,所以一件簡單的事情竟然也帶上了幾分棘手。
他想,找波本問問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雨宮清硯一愣,側過頭,剛剛那個腳步像是被釘在了門口的人已經站在了床邊,正垂眸看著他。
那雙藍色的眸子里盛滿溫潤,大概是因為藍色本身就容易滋生出點悲傷的意味,以至于在對上視線的那一刻,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對生日這種東西從不在意,比起那種無關緊要的東西,他更想知道那個人為什么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雨宮清硯坐起身,問道“你希望是什么時候”
那個人望著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與遲疑“或許是在你離開之前的某天嗎”
“這樣就可以陪你過一次生日了。”頓了頓,那個人又說“抱歉,我從來沒問過你你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雨宮清硯啞然失笑“隨你,你喜歡哪天哪天就是我的生日。”
他對生日不感興趣,但是他希望那個人能開心。
或者說,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幾月幾日,或許是日期被他遺忘在了記憶里,或許是他被遺忘在了別人的記憶里不過那并不重要。
現在,他只知道這個無關緊要的日期,可以讓他身旁的那個人露出笑容毫無疑問,這就是這個日期的全部意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