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
說完,雨宮清硯徑直越過那兩道身影,離開了這家只有一桌客人的咖啡廳。
十一月末,天氣已經裹挾上冷意,他站在咖啡廳外的街道上等待那個人跟上來。
他的目光漫無目的地落在天空,那抹藍色似曾相識,與他剛剛對上的那雙眸子帶著幾分相似。
一副被說中了的表情,雨宮清硯想。
“嘖。”
諸伏景光以為他們會默契地不去提及咖啡廳里的那則小插曲,但是雨宮清硯畢竟是雨宮清硯,在回去的路上便直截了當地提起了這件事。
那個人沒有看他,而是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加上發絲和鏡框的遮擋,他沒能從側方看清那雙深綠色的眸子。
唇邊的霧氣隨著呼吸逐漸消散空中,腳步聲、鳴笛聲、行人的交談聲混在一起,嘈雜中卻讓心中生出了幾分寧靜。
諸伏景光看了身旁的人一會兒,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忘了回答那個人的問題。
“波本沒說錯,但是也沒說對。”諸伏景光無聲地嘆了口氣,收回視線,說道“我希望你能記住我,又希望你能忘掉。”
雨宮清硯轉過頭,看著身旁的那個人,問道“理由呢”
“很怪吧,清硯。”那個人臉的表情逐漸收斂,目光落在前方,但是瞳孔卻渙散著失去焦距,本就已經若隱若現的笑容終于還是徹底化為碎片,再開口時那個人的聲音低了幾度“其實兩個人里有一個人還記得就足夠了。”
“離開吧離開組織,離開這里,哪里都好,越遠越好。”
雨宮清硯沒有說話。
那個人不明白,他們眼中的離開其實是截然不同的,他從未解釋過,因為那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里的造物的認知。
他不屬于這里,他有離開的能力,所以他追求自由,但是此刻走在他身旁的人是
不同的。
得知真相所承載著的痛苦比不知道更加難以忍受,他一直為此痛苦,所以即使荒謬,他也仍舊不希望讓那個人品嘗這種痛苦。
那個人什么都不懂,只覺得他想離開,于是總是故作輕松地說著讓他走,卻不知道其實自己的眼睛里充斥著挽留。
“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在困擾他嗎”
“恕我直言,你不就是他的煩惱嗎”
雨宮清硯沉默下來,這一次不是因為懶得開口,而是因為無法開口,所以他選擇了保持沉默。
一直到走到安全屋附近時也仍舊沒能等來任何回應,諸伏景光無奈地笑笑,側頭向身旁伸出手,語氣輕快道“不說話的話就當你答應了,拉鉤”
身旁的那個人毫無征兆地停住了腳步。
諸伏景光有些沒反應過來,他跟著停下,轉過身去看落于身后幾步的那個人,疑惑道“怎”
柔軟的觸感落在唇角,他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伸出的那只準備拉鉤的手僵在半空中。
那只是一個一觸即離的吻,但是他卻依稀從中汲取到了幾分難以描繪的暖意,像是冬日里某個天氣晴朗的清晨的晨光,是突破了層層云霧、從很遙遠的地方、經歷了漫長的時間才終于遞來這份暖意。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畔,恍然間中和了空氣中的寒冷,那個人攬著他的脖子,輕聲說“就算只有一個人你也能活得很精彩吧,景光。”
諸伏景光終于勉強找回四肢的控制權,僵在半空中的那只手緩慢向上,用力地抱住了面前的那個人。
與他相擁的那個人說“我會一直看著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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