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無容眼睛瞪圓,驀然回首,眼神凌厲,嗓音卻已沙啞:“你在……說什么?”
葉蟬衣沒有聽,繼續念著小貓咪給她查找的資料:“五歲時,開始出任務,十歲時,開始幫石觀音殺人,截至十六歲,共殺無辜之人三,按該地江湖規矩該死之人三百余。十六歲,見識漸廣,初醒悟,掙扎于背叛師父與以命償恩的痛苦之中,截至二十,又殺按該地江湖規則該死之人兩百余。”
念完,她忽然覺得自己可以搞個情報組織什么的。
還不要多余人手!
只要貓貓瞥一眼當事人就能收集信息,多省事啊!
這門生意簡直就是白嫖!
曲無容像是受到了什么打擊,眼淚毫無預兆滾落,一半墜到細膩平滑的肌膚上,一半順著那崎嶇的臉,艱難爬到下巴。
她凄厲喊道:“你騙我!”
不可能!
師父怎會如此待她!
可……石觀音又怎么不會?
葉蟬衣讀著那些代表一個姑娘小半生的黑色文字,也很是感概。
她遞出一張輕飄飄的做舊黃紙:“這是你出生的地方,和我查到的事情,你要是不信,可以借著幫我查找寶物的機會,出去一探究竟。”
曲無容幾乎是馬上就走。
走時背影如一柄染了鐵屑的孤劍,消失于漠漠黃沙之中。
在曲無容走后的第三天,石林里面出現了動亂。
葉蟬衣在睡夢中,被一陣陣痛苦又連綿不絕的嚎叫聲吵醒。
她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耳朵,跳下床撩開了格擋的帳子。
花滿樓他們也被吵醒,正準備出門去。
出去一打聽,原來是石觀音制作解藥的花圃被燒,解藥不夠,對方便只分給了女弟子和那些臣服她裙下的男人,沒有分給石林里那些不肯臣服的男人。
葉蟬衣冷笑:“解藥?”
分明就是毒藥!
她問貓貓:“我們的醫療用品盲盒,有沒有可以幫助戒斷的藥?”
小貓咪翻了一下盲盒介紹:“藥物全面,但就是太全面了,抽到的概率不高。”
葉蟬衣對此并不擔心:“既然我現在‘錦鯉符’加身,幸運buff疊滿,就連花花他們對我稍好點,都能走路撿到滾出來的金子,一直處在瓶頸的功法忽然茅塞頓開,那是不是代表,我本人要是強烈想要抽取某種盲盒,也能如愿?”
從未想過這樣操作的貓貓:“……好像是?”
要說物盡其用,還得是她的宿主。
葉蟬衣一改摳門作風:“那就先來一千抽!”
她回了房間,讓陸小鳳把龍小云打暈,拜托姬冰雁和黑珍珠忽悠走胡鐵花,就開始將盲盒投出來,拆箱、分類、收入背包。
一千個盲盒,也整了近一個半時辰。
不出意料,她心心念念要的藥,占了盲盒比例的九成。
沒睡夠,還出了一身大汗的葉蟬衣,如今怨念很重,她趁著這股情緒,揪住一個守衛的漢子,開始“唱戲”。
端著冰美人漠然面容的她,冷聲道:“把石林的人給我弄出來!”
那漢子不敢擅自做主,要請示石觀音。
然。
石觀音在修煉《長春功》,沒空。
葉蟬衣冷冷一笑:“要是我不高興,石觀音說不準練功就要出岔子了……”
剛說完,石觀音房門就被亂竄的內力炸開。
——比報應應驗的速度可快多了。
一道白色人影黑著臉,頂著掃把頭飄了出來,壓抑怒氣:“誰又惹你了?!”
等她功法大成,她一定要將這個牽制自己的女人,大卸十八塊!
石觀音的掃把頭,并沒有讓葉蟬衣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