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算是看出來了,葉蟬衣是在故意裝作無意。
陸小鳳若有所思,可手上還是扶起上官飛燕,只是在對方靠過來時,往后退了半步。
上官飛燕有些委屈地看著他。
陸小鳳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避開了那楚楚可憐的目光:“我先送你回房吧,秋日雨寒,姑娘小心風寒。”
葉蟬衣看陸小鳳和上官飛燕的背影,用手指戳了一下楚留香的手臂:“老楚同志,你剛才做了什么?”
楚留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答非所問:“這位上官姑娘,似乎有目的而來。”
初時裝得還不錯,他們都沒看出來,要不是對方今晚“將錯就錯”的舉動,他還真看不出端倪。
“楚香帥就是楚香帥,腦子果然靈光。”葉蟬衣揶揄道,“竟然沒被美色所惑?”
楚留香嘴角上揚:“多謝衣衣姑娘夸獎,楚某不敢沉溺女色。”說笑歸說笑,正經事還是要提及,“上官姑娘一開始似乎只是走錯了房,腳步有一瞬間的遲疑,大概是看出了我不是陸小鳳,不過她還是……咳,所以我就把她‘請’了出去。”
好一個“請”,真是有禮貌的香帥。
葉蟬衣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楚留香眼神滴溜轉走。
他可什么都沒做,只是動了一下腳而已。
一炷香后,衣領子被扯開的陸小鳳,逃也似地回了房。
葉蟬衣熱鬧看夠,消食也消夠了,回房睡覺去,將面對陸小鳳滿腹疑問的重任,丟給了楚留香。
昱日。
葉蟬衣一覺醒來,滿室昏暗。
屋外有人溫柔敲著門扇,指骨與木門相撞,發出很輕的聲音。
若是她還在酣睡中,這樣的敲門聲,絕不會打擾到她。
不必看外面是誰,葉蟬衣都能知道。
她拖著鞋子,歡喜跑過去開了門:“花花!”
“衣衣。”開門就是花滿樓燦爛如春風里怒放鮮花的笑臉。
要是旁邊不是站了個同樣溫柔看著她的花夫人,葉蟬衣會更高興。
她開門的手都僵住了。
一早起來,衣裳不整,牙沒刷臉沒洗就對上男朋友的媽……
葉蟬衣想關門,然后用被子把自己捂死。
嚶,她的形象啊!
花滿樓捏了下鼻梁,有些無奈:“娘,不是說讓你晚一點過來嗎?”
怎么又一下子出現了。
他才剛把話說完。
花夫人捧著托盤,無辜道:“我已經晚了一點了啊。”
這不已經等小姑娘開了門,才出現么!
花滿樓:“……”
他將自家娘親手中托盤拿過來,遞給葉蟬衣,柔聲道:“你先洗漱,不急,我和娘親說兩句話。”
僵硬還沒好的葉蟬衣,機械接過托盤:“哦。”
花夫人伸手:“誒,我梳頭可好看了,要不我幫你梳一個?”
葉蟬衣:“呵呵呵呵,不敢勞煩伯母,我自己可以的。”
她點頭致歉,倒退往后,果斷把門關上。
啊!社死!!
花滿樓將自家娘親推到一邊去,半是好笑半是無奈道:“娘,您嚇到衣衣了。”
“我怎么嚇到她了。”花夫人瞪大眼睛,不服氣道,“我態度多好,多熱情哩!人家小姑娘肯定喜歡我!你就是怕我搶了你的人,才故意這么說的,是不是?”
想當年,她在江湖上,可是男女通殺的哩!
花滿樓:“衣衣……性子靦腆,您再收斂一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