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他的聲音,就像掩埋了一百年的尸體一樣,帶著濃重的惡劣氣息。
葉蟬衣感覺陰風陣陣。
“江湖朋友送了個外號,叫‘冰蟬仙子’。”
冰蟬仙子?
聽到這個外號,殺手都忍不住眼角抽抽。
近幾個月,這名號在江湖可不要太響亮了,甚至不混江湖的老百姓,都知道有個叫“冰蟬仙子”的女子,專愛整治攪亂江湖的人,手段還一次比一次奇怪,讓那些想要找破綻的人無從入手。
他們瞬間警惕起來,每一根筋骨,每一塊肌肉都調動到最高防御狀態。
葉蟬衣茫然。
她說什么了嗎?
不就是報了個名號而已,為什么這群人如臨大敵一樣看著她。
“你們十七樓所有殺手都在這里了?”葉蟬衣拋去疑問,看向十七。
十七眼神越發陰深:“是。”
收到其他樓的人最高級別的燃煙求助,他們都放下了手上的事情,馬不停蹄趕了回來。
這里的確是能回來的全部人了,任務出得遠的同伴,就沒有辦法了。
葉蟬衣有些失望。
這青衣樓……不太行,沒有傳說中的一百零八樓就算了,每個樓里也沒有一百零八人!
區區三十余人,做壯丁不太夠啊!
她眼里的失望,落在十七眼里,實在是一種挑釁。
他覺得非要給對方一點苦頭吃,對方才能明白他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十七身上瞬間升起來的殺氣,讓柳天問震顫不已。
熟悉的味道啊……
她的眼睛緊緊盯著十七。
十七莫名打了個寒顫,從腰后掏出來兩把剔骨刀。
這兩把刀,都是精鋼打造,鋒利無比。
他最喜歡用這兩把刀,給別人剔骨了。
“咦?”葉蟬衣看著那兩把武器,疑惑道,“不是說你以前是仵作么?你后來改行當殺豬佬了?”
她疑惑得真情實感,沒有絲毫嘲笑的意思。
中年人還挺愛崗敬業的嘛,當過仵作,做樓主都要在義莊底下開,當過殺豬佬,改行之后,殺豬刀還不離身。
“噗……”陸小鳳沒忍住,笑了。
他笑得真誠,只有嘲笑,沒有別的意思。
花滿樓感覺自己肩膀上多了一顆腦袋,有點兒想要推開。
這顫抖的笑聲,對他來說還是響亮了點兒。
楚留香展開扇子,稍稍遮擋住自己上揚的嘴角,給殺手們留點兒面子。
柳天問笑得沒有絲毫掩蓋。
十七陰郁深沉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他接受不了這種侮辱——即便葉蟬衣當真沒有這樣的意思。
雙刀在他手上轉了兩圈,被他牢牢握住,一躍而起,揮斬而下。
斬的對象,便是葉蟬衣。
柳天問眼睛一亮,閃到葉蟬衣面前:“這個留給我,其他人你們看著分!”
三十余其他人,瞬間看了過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我們三個每人十個,給衣衣姑娘留六個?”
“你看我像是能打六個的樣子嗎?”葉蟬衣眼神幽幽。
她練武才幾日!
花滿樓建議:“要不我們背對背,圍圈打?”
陸小鳳道:“可矣!”
站成一排的四人,瞬間背靠背,圍成一個小圈。
“衣衣不是說想學‘流云飛袖’,我今日便教你怎么用可好?”
葉蟬衣雀躍起來:“好啊!”
陸小鳳擡腳踢走刺過來的細劍:“衣衣姑娘‘分花拂柳手’新練,還不夠熟悉,練完‘流云飛袖’,再練練‘分花拂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