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刺激,是他們可以看的嗎?
搖了四支曲子,葉蟬衣累了。
她放棄再搖,讓追命去將金九齡給綁了起來,鎖上。
舞曲一停,金九齡又被氣得吐出一口濃血。
他何時試過這樣丟臉!!
對方吐完血,再擡起頭來時,面容好像平白蒼老了十倍一樣。
看他那樣子,似乎隨時都能暈倒在地。
“告訴我,我是怎么輸的?”千萬句想要說的話,最終只吐出這咬牙切齒的一句來。
他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累了吧?”陸小鳳臉色復雜地朝葉蟬衣遞過一個碟子,“吃點?”
她還真搖餓了。
葉蟬衣將陸小鳳碟子上的最后一只烤豬蹄啃完,把骨頭往碟子里一丟,接過花滿樓遞過來的手帕并且道謝,并慢悠悠擦干凈嘴角和手上的醬汁,才開口道:
“不急,先讓你和你的伙伴在府衙碰個面,你們想聽多少,就取決于你們如實向無情捕頭他們招供多少了。”
金九齡沉寂下來的眼,死死盯著葉蟬衣。
他沒說話,整個人如同失去了眼睛的畫家,毀掉了嗓子的歌唱家,沒有了雙手的木工一般,霎那間似走過春夏,來到深秋凋零的枯葉。
“啪”一下,失去了活性。
無情冷著嗓子道:“帶走。”
府衙的地牢,修繕得比府衙后院的房間還要好。
葉蟬衣看到環境的瞬間,覺得便宜了金九齡。
“每個府衙牢里,都分普通大牢和地牢嗎?”她小聲問花滿樓。
花滿樓愣了一下,才道:“其他地方不清楚,但我朝府衙以上的大牢,的確分有兩種。江湖人士武力甚高者,多半會被收入地牢,以防逃跑。”
江湖人素來不好治理,雖有明確律例在,也防不住有些桀驁的江湖人,寧愿流亡也要逃出大牢。
葉蟬衣背著手,不住點頭。
原來如此。
金九齡被推進其中一間窄小的石室里,松開了鐵鎖,卻被綁到鐵架上。
葉蟬衣腦子里瞬間就蹦出“詔獄”兩個字,伴隨著聯想的,是小時候看影視劇里那些陰暗潮濕的環境,各種各樣的刑具和慘叫。
她用食指點了點鐵手的肩膀,小聲道:“你們這是要逼供嗎?”
這么刺激,是他們可以看的嗎?
“葉姑娘想多了。”鐵手嘴角微微抽動,“我們六扇門鮮少逼供。”
鮮少。
那就是還有特殊情況的時候咯。
葉蟬衣自己在心里默默添加了解釋。
無情推著輪椅的雙手往右一轉,將輪椅停了下來。
他拿出帕子將自己手上的灰擦掉,雙手交叉放在腹上,盯著金九齡。
金九齡往后靠在鐵架上,閉上了眼,并不說話。
——他大概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社死。
“吳侍衛已經招了。”無情一開口就丟下一個大炸彈,將金九齡轟得雙耳嗡鳴。
金九齡脫口道:“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無情雙目不瞬看著他。
金九齡張嘴,又意識到了什么。
他張開的嘴一勾,嘲諷一笑:“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休想詐我。”
這樣的手段,曾經他也用了不少次。
公門這一切手段,他再熟悉不過了。
“哦。”葉蟬衣朝給她安排凳子的鐵手道謝,從善如流坐下,翹起腿來。“瞧你這意思,吳侍衛肯定很得你們背后的人信賴?他甚至感謝你們背后的人?”
無情嘴角浮起一抹笑,看向金九齡:“多謝告知。”
金九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