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場的顫音,配上這些話,無端多了幾分嘲笑的味道。
金九齡捏緊了拳頭。
他的確沒看出來。
無情接了第二個問題:“你能與同伙書信來往,難道我們就不能?”
“至于稅銀……”鐵手接過最后一個問題,“現在應該已經上了運河,由世叔接手,往京師去了。”
金九齡咬牙道:“神侯也知曉此事?”
“世叔還沒知道你叛變的消息。”無情蹙著眉尖看他,“他只是體恤我們辛勞,也是想到河間府去看看你的傷勢。”
至于諸葛正我去到以后,會不會發現什么,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他眼神里多了幾分氣,氣金九齡辜負了世叔的關愛。
“最后一個問題。”金九齡被打擊得不輕,“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信給了誰,將信件調換了。”
葉蟬衣應得干脆:“是。我們早就控制了吳侍衛給你找來的幫手,那土匪頭子被我們喂了毒,你在應天府發出去的所有信件,都經了我們的手。自然,吳侍衛收到的信,也經了我們的手才發出去。而你親手交給吳侍衛的那封信,已經被老楚篡改了。”
“司空摘星扮成你和吳侍衛碰頭,套出話后充作證據,將他當場抓捕。隨后,他就回來,繼續扮演彩月姑娘。”
金九齡咳了幾聲,嗓子里已帶了血腥味:“你們既然只是在我身上拖時間,何必唱這一出,畫蛇添足?”
“誰說是畫蛇添足?”葉蟬衣歪頭,揚眉看他,眉目間滿是得意,“這場戲,又不是做給你看的,而是做給吳侍衛看的。”
對方要是沒看到點兒什么東西,怎么會這么容易漏出破綻,被他們抓住?
那可是皇上派下的侍衛誒。
而且,對方的確什么都沒招,牙關咬得可緊了。
剛才那些話,才是詐他金九齡的。
金九齡有些淤塞的腦筋,重新轉動起來。
做給吳侍衛看?
所以……吳侍衛壓根兒什么都沒說?!
是他間接出賣了對方,成了佐證?!
“你騙我!”金九齡臉色漲紅,太陽xue的青筋都被憋得跑了出來。
他拼命掙扎,將鐵架扯得嘩啦啦直響。
“你騙我!!”金九齡沒穩住,內力亂走,將他筋脈沖撞。
噗——
他又噴出一口血來,軟軟倒在鐵架上。
葉蟬衣:“……”
這么不耐氣啊。
修為低了。
不如人家泥菩薩耐磋磨。
將自己賣了的金九齡,第二日就被壓上了囚車,從應天府學院穿過,在行人指指點點的吵鬧聲中,重新蘇醒過來。
一睜眼,他就恨不得重新昏過去!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他撞著囚車,對站在路旁看熱鬧的葉蟬衣狂喊:“我要殺了你!”
囚車都被他撞得搖晃起來。
隊伍不得不停下,處理一下金九齡的激動。
所幸他中了毒,不能運功,只是用身體撞擊囚車,根本不足為懼。
官兵將他綁在囚車上,情況就好多了。
綁人間隙,無情問她:“若想讓金九齡給一個對江湖人的交代,葉姑娘認為如何懲處更為妥當?”
“你問我?”葉蟬衣眼神古怪。
無情卻很認真點頭。
葉蟬衣捏著下巴想道:“那就拔了繡花大盜的腿毛,讓他自己打結綁起來,繡出他自己的畫像!看他還敢亂繡瞎子!”
四大名捕:“……”
不愧是冰蟬仙子。
【下一章……咳,且看坐懷不亂花滿樓,怎么亂掉一顆心,想要跳進井里冷靜冷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