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玉鉤隨著香紗落地,如天水傾斜。
床頭案幾,紅燭染盡,鋪開一幾紅綢。
夜風搖窗微鳴,無人應。
遁去。
星子偷覷無果,退隱。
昱日。
葉蟬衣一覺醒來,太陽當空照。
她洗漱完推門出去,陸小鳳竟已起。
擡頭一看,太陽偏東,預備居中,沒打西邊出來。
居然一切正常!
“昨晚和那綢緞鋪老板聊得怎樣?”葉蟬衣大步走過去,在花滿樓旁邊坐下。
石凳離得近,君子膝蓋又是打開坐著,難以避免,她膝蓋從對方大腿外側擦過。
瞬間,花滿樓腿部肌肉硬成石塊。
葉蟬衣已坐下,仿佛沒事兒發生一樣,伸手從碟子里撈了一塊龍須酥。
“成了。”陸小鳳兩指夾住地契,從懷里拽出來,“幫你砍價了,比預估中少了五百兩,如何?”
葉蟬衣另一只手拿過,看完,隨手放進系統背包。
“老陸厲害,中午的雞腿是你的了。”
陸小鳳:“……”
敷衍。
龍須酥多碎屑掉落,葉蟬衣咬一口,還需用手托著。
吃完一塊,手上還有粘膩。
庭院都是自己人,她也沒太顧忌形象,嗦了兩下手指,又伸手撚了一塊新的。
龍須酥剛入口,陸小鳳調侃的聲音,就從對面響起。
“花公子……這清風徐徐,日頭不烈的日子,你臉紅個什么勁兒。”
葉蟬衣嚼龍須酥的嘴一頓,偏臉去看。
如玉君子臉龐微紅,身形僵硬。
她下意識將視線下移。
騰一下,溫雅君子將扇子收住,站了起來。
“我去跳井。”溫和的聲音,說著嚇人的話。
這下,連靜聽閑看八卦的楚留香,都止不住用詭異的眼神,盯著花滿樓看。
他們花兄,方才說什么來著?
溫雅君子想要扶額。
他暗自懊惱,修正了自己的話:“我去打點井水洗臉。”
淡黃的衣袍被風鼓起,飄走。
葉蟬衣等人走得夠遠了,才“噗呲”笑了起來。
瞧這欺負老實人的快樂。
它多迷人吶。
陸小鳳琢磨著葉蟬衣這笑容:“成了?”
葉蟬衣捏起手指,比了半個指節的距離:“成了……一點點吧。攻略尚未完全成功,還需努力努力。”
都這樣了,還沒成功?
陸小鳳有些不信。
他們花公子,臉皮也不至于薄成這樣……吧?
“你們……”陸小鳳清咳一聲,摸了摸胡子,竟也有些臉紅,說話的聲音都低了七八度,“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