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啟動
大殿很安靜。
所有人都死死盯著木偶,將懼怕丟到腦子后面。
相比那不像木偶人的木偶,還是莊夫子比較可怕一些。
艱難度過第三位夫子那一千字的“音律與武功招式不得不說的復雜關系論”,歇了一刻鐘,第四位夫子直接上了個棋譜,讓大家解救白子,四人一組。
好在有花滿樓、楚留香來擺平,不然葉蟬衣非要試一試,將棋盤一把子掀掉來解救白子的可能性。
午后,第五位先生直接開鑼打鼓,請了一個戲班子上臺,唱了一場“無字天書爭奪記”,然后讓他們將感悟寫三千字,限時半個時辰又兩刻。
葉蟬衣忽而有點懷念第二份試卷的模式。
五場考試,大殿內三分之一的人屁股開花,走路一瘸一拐,比鴨子都要搖擺。
她抽空瞄了一眼無名空間的投幕,冷血已經和無情他們接頭,拿著地圖商量計劃,要直搗黃龍,先將天宗端掉。
只是天宗并非什么小組織,無情他們想要一口氣端掉,還是有些勉強。
無情倒也不急不躁,命人帶著令牌,去當地調兵圍剿天宗。
旁邊跟著的捕快有些猶豫:“他們都是江湖人,派兵是不是太不守江湖規矩了一點?”
“什么江湖人?”無情懶懶擡起眼皮子,“難道不是因為有人報案,說此地出現山匪,我們前來圍剿嗎?”
派兵對山匪,有半個銅錢的毛病?
捕快也不是個傻子,馬上樂道:“對!我們是來剿滅山匪的!”
沖上去的時候,他們要直接說自己來剿匪的,蓋過對方反駁的聲音!
他得叮囑一下弟兄才好。
無情吩咐好事情之后,才看向冷血:“沒有找到他們?”
冷血搖頭:“除了這兩只老鼠,還有老鼠身上背著的東西,就沒有別的了。”
無情吐出一口氣,看著老鼠呢喃道:“希望他們不會有事……”
葉蟬衣看著對方那擔憂的眼神,心中無比感動。
她決定了,以后幫無情捕頭銷榜,不加價!
一刻鐘過得很快。
桌案后最末端的夫子站起來:“諸位學子安好,我乃畫夫子,主要教授大家何為‘畫動’。接下來,請諸位學子認真看屏風畫卷流動,論組完成三十個問題的回答。看畫卷一個時辰,答題半時辰加兩刻,中途可用桌上筆墨記錄,同一桌案者為一組。其余人不可交頭接耳,不可出聲討論,更不可隨意走動。”
瞧這熟悉的話。
葉蟬衣精神振奮起來,這一次,她肯定能提升題目正確率!
她和花滿樓商量著各自要記錄的東西。
畫卷流動的方式分了兩種,故事也分了兩次來觀看。
第一次,由兩個人在屏風那里拉動卷成一團的畫,讓畫一幅接一幅“動”起來;第二次,對方搬上了膠卷,用老舊電影投屏的方式,將畫風一致的畫面投影上去,半點兒沒引起轟動。
電影本身沒有聲音,靠的是屏風后面的口技人員,配樂也是現場彈奏。
葉蟬衣倒是覺得比在電影院看劇要享受得多。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她奮筆疾書,記錄了影片上不少的細節,細到那采花的小女孩蹲下來時,畫面上的葉子有幾只蟲子,葉蟬衣都數了。
隨著影片播放,葉蟬衣逐漸在這些故事里面,看到了不少和之前重疊的人物。
譬如這個小小的采花姑娘,和第一場那被割喉放血的小姑娘,樣貌就很像,住的地方環境也一致;譬如那個在河邊摸魚的小男孩,腳踝上面有一圈小傷疤,這傷疤,大佬撓癢癢的時候,就出現過。
很奇妙。
前面五個看似沒有任何關聯的故事,在畫夫子這里,全部都聯系起來了。
——這就是一個小鎮里,普通老百姓們一生的片段剪影。
葉蟬衣猜測,這或許會和到時候出現的恐怖場景相關。
就是不知道這恐怖場景,和在座的哪些人關系更大一些。
她的眼神,落在天公子的后腦勺上。
該是他了吧。
她在天公子覺察之前,垂眸繼續記錄影片上的細節。
記了十多張紙的葉蟬衣,信心滿滿,幾乎膨脹。
這次答對的題目數量,肯定差不了!
影片一結束,拿到卷子后,她就迫不及待蘸了墨,準備下筆。
低頭拉近卷子一看——
題一:故事開頭,采花的姑娘遠遠眺望河流的另一端,請問她的眼里,當時映照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