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葉蟬衣有些驚訝,“那五位前輩里面,最年輕那位是無崖子嗎?!”
呔!她打了無崖子?!
真有出息。
楚留香頓住:“你不知道那五位前輩都是誰嗎?”
葉蟬衣:“……”
她不知道啊。
昨天她親愛的統統去找蘇蓉蓉她們仨,又不在,誰給她資料啊!
柳天問看他們緊張的樣子,大手一揮:“不要緊,打了就打了,我和逍遙派前任掌門還有點兒一起烤肉的交情,無崖子說起來還要喊我一聲前輩呢。”
花滿樓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拆穿她娘親。
唔,烤肉,只不過是將別人養了很多年,當作坐騎來用的仙鶴烤了罷了。
不值當吃驚。
“這不是重點。”葉蟬衣重新將話拉回來,“總之,在池塘里面冷靜了一刻鐘的前輩們,終于愿意安靜聽我們把前因后果說完,并接受了我們的抱歉,還表示愿意配合我們的行動。”
陸小鳳還是懷疑:“你們說,他們就信了?”
“那倒不是。”葉蟬衣直言,“前輩是老了,但是并沒有變蠢,也不能我們說什么,他們就會信什么。”
陸小鳳和楚留香明白了:“所以我們現在的目標有二。一是獲取前輩們信任,拆穿李玉函夫婦,將前輩們拉到我們這邊來;二是尋找毒花所在。”
葉蟬衣一拍桌子:“我說什么來著,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
都省了一句句引導的功夫。
“這兩個目標,有沒有可能一起實現呢?”陸小鳳琢磨起來。
葉蟬衣吃完青棗,開始剝花生。
她將花生米丟進自己嘴巴里面,笑道:“這種事情,問我啊。”
這不是她拿手好活嘛。
八顆腦袋一碰。
巴拉巴拉……
嘀咕嘀咕……
第二日。
日云初開,綠影間得見遠處危樓。
檐下風鈴叮叮響,小院泉水澹澹過荷橋。
李玉函和柳無眉一覺醒來,發現身上竟然不藥而愈,只是骨頭還有些酸軟。
他們再去照鏡子,臉上就不是特別好看了。
昨日還紅腫著的臉龐,今日竟是有些青紫,斑駁橫在臉上,特別精彩。
哐——嘭——當——鏘——
院子里很是熱鬧了一陣,才恢復尋常。
若不是今日早和楚留香約好,他午時要潛進來大堂,李玉函他們壓根兒不想出門。
反派夫妻檔齜牙咧嘴將藥涂上對方的臉,纏好紗帶敷藥。
兩只木乃伊去到主院,還差點兒被當成刺客戳出幾個窟窿來。好不容易誤會消除,好說歹說一陣,將五位前輩請出,擡著李觀魚一道前往大堂。
李觀魚又閉上了眼,一個人都不想見。
他躺在隨時可以擡走的搖椅上,蒼蒼白發被夏風吹得蓬起,像是荒野亂草一般。
李玉函沒管這個,只是一個勁兒對著五位前輩叮囑,要是楚留香來了,他們的劍陣一定要如何如何,直接將人殺死,才能換取靈藥給父親。
凌飛閣握著劍的手,捏得死緊,差點兒就忍不住給他的腦袋來一下。
愚蠢!實在愚蠢!!
蕭石將他的手壓住。
差不多時候,柳無眉便提醒:“時辰快到了,請各位前輩先埋伏好。”
五個人便騰空一躍,埋伏在屋梁之上。
不到半個時辰,楚留香果然出現在山莊里。
今日天氣晴好,萬里無云。
就是有些曬。
他扇子收入懷里,只打著一把普普通通的傘,穿著一身藍衣,出現在擁翠山莊通往大堂的青石板路上。
兩邊綠柳成蔭罩草坪,就是和青石路沒有任何關系。
“李兄,別來無恙。”楚留香擡起傘面,瞧見了……一只老鼠?
香帥微笑的表情,差點兒沒繃住。
李玉函和柳無眉臉上的傷,面積有點大,幾乎分布了整一張臉,他們包扎時,紗布只能在腦袋上打結。
短短的兩片露出來,配合著只能露出來的兩點眼睛,迎風一吹,就像老鼠耳朵一樣。
就……實在有些好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