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蟬衣他們趁這個機會,貓到院子左側的屋子后面。
他們用軟鏡探過里面沒有人,便翻了進去,拉開一條門縫,看院子里的情況。
獅吼子沒理他們兩個,環顧屋子一周后,視線落到楚留香和柳天問身上:“這山豬是你們出手殺死的?”
楚留香苦笑搖頭:“楚某中了弟妹的十香軟筋散,手腳都不能動彈,又怎么能將山豬殺死。大當家的,未免多慮了。”
獅吼子不相信。
在場的又沒有別人,總不能是神跡。
嗤笑還在鼻子里,沒有噴出來。
下一瞬。
屋子四面就傳來了一道猶如雪山冰層一樣冷厲的斥責:“放肆!在吾眼皮子底下,竟然敢放山豬進來,該當何罪!”
獅吼子持刀大怒:“誰!”
“吾是誰?”那冰山碎雪一樣的聲音,冷笑道,“擡起爾等的眼睛,好好看看吾是誰!”
獅吼子擡眼,直直對上了屋子里面整片竹壁高的蠱女神像。
蠱女捧著一個烏漆嘛黑的鼎,一身紅黑交間的衣裳,腰帶和袖管卻是泛著冷意的幽綠色。她整張臉都透著一股陰寒的氣息,一雙吊梢桃花眼更是有著眾生皆螻蟻的傲然與睥睨。
黑色的一道痕跡,從她眼角飛入額角,更是添了幾分淡漠。
在她肩膀上,還蹲著一只漆黑得不見一絲別的顏色的貓兒,一雙幽綠眼睛,死死盯著他們。
此時,蠱女神像仿佛活了一樣,獅吼子恍然之間還覺得對方的眼角動了一下。
眼神有些不悅。
出塵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蠱女!是蠱女顯靈,幫我抓住了山豬!”
葉蟬衣:“……”
那蠱女還真是親民,且閑。
星宿海的人都迷信蠱女,聞言,一群人撲通撲通,比下餃子還要積極,全部跪下。
他們雙手合十高舉,往下一拜:“信徒拜見蠱女……”
獅吼子和摩云子對視了一眼,眼中有些不敢信。
什么蠱女,這不是騙人、籠絡人心的玩意兒而已嗎?
“爾等見吾不跪,是對吾有意見?”最后三個字,冷意直逼昆侖山上的雪頂。
出塵子伸出手,扯了扯他們兩個的衣擺:“這可是蠱女,跪!”
跪個屁!
獅吼子和摩云子想要給他一腳。
誰知道這是誰在搞鬼!
不過……
此人若有如此手段,不按照對方說的來做,只怕下一個倒下的就不是山豬,而是他們自己。
識時務的獅吼子和摩云子,當即跪下:“不敢。”
“唔……”四周傳來的聲音滿意不少,冷意稍稍減退,“你們做得很好。”
說完這句話,葉蟬衣就不說了,掐斷隨身麥克風,收進背包。
與此同時,她叮囑貓貓將那些小喇叭也給收了,千萬不要留下痕跡被查到。
院子一時之間很是靜默。
出塵子試探著擡頭,喊了一聲:“蠱女可還在?”
沒有人回答。
獅吼子和摩云子馬上四下查探,屋里屋外翻了個遍。
沒有人。
也沒有人逗留過的痕跡存在。
莫非真有蠱女?
他們對視了一眼,眼中猶疑。
獅吼子著人趕緊將這里打掃干凈,把楚留香和柳天問塞到精舍休息。
葉蟬衣回頭看了一眼擺放在左右兩邊的榻,三人互相面朝對方,點了個頭,翻窗躲到屋子后面去。
沒多久,出塵子就帶著人前來打掃,安置好楚留香和柳天問。
同樣的話,葉蟬衣三人又聽他說了一遍。
等人離開院子,三人才翻窗進屋子里,不客氣在中央的桌前落座。
楚留香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獅吼子對柳無眉的戒備心很重。”他也走到桌前落座,“想要通過柳無眉找到毒花所在,恐怕有些困難。”
葉蟬衣掀開茶蓋,聞了聞里面的茶,有些嫌棄,又推了回去。
“毒花想要不被發現,大概率還是在星宿海那個神秘的島嶼上。出塵子說過,那里只有他們老大能進去,就連老二都進不去。”
人嘛,要藏好一樣東西,要么賭個燈下黑,要么就放到只有自己能拿到的地方。
那個神秘島嶼,就很符合這一點要求。
陸小鳳轉著桌上的杯子玩兒:“可出塵子也說過,星宿海除了外圍,里面可都是毒草、毒蟲,任由我們武功蓋世,要是一點兒毒術都不懂,那也進不去。”
想要把毒花徹底摧毀,那就必須要連著種花的地方和可能有花種的地方,全部都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