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問還以為自己來到,會看到四個小崽子奮力抵抗,疲憊不堪,沒料到大家看起來……都很活躍。
一群國師府的人自己打自己就算了,吳明那糟老頭被一條青龍用爪子按住不能動,木道人又被當成練武的沙包。
“娘。”花滿樓轉身,對著沙塵漸消,天地昏黃處那朦朧影子,這樣喊道。
陸小鳳和楚留香猛然回頭:“伯母!”
柳天問快步過來,笑瞇瞇給幾個孩子拍了下腦袋:“怎么樣?你們有沒有欺負無名島上的人?”
咳咳。
這是正經長輩會問的問題嗎?
花滿樓無奈:“娘親……我們向來不欺負老實人。”
不老實的人另說。
柳天問只“呵呵”笑了兩聲,抱著手臂看葉蟬衣揍人。
等木道人累到癱倒,恐怖箱和放塵器也停止了運轉,葉蟬衣才意猶未盡停下來。
青龍太打眼,就算時間沒到,也得先收起來。
柳天問不打算給吳明任何逃跑的機會,擡手就先將他真元給廢掉,讓他的境界跌落半步宗師以外。
吳明受此打擊,人瞬間白發鶴皮,蒼老大半。
“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他自知大勢已去,心如死灰。
失去真元,他再沒有辦法踏破虛空,余生只能像大部分一樣,被病痛纏繞,蒼老衰退。
柳天問覺得他有病:“我又不是官府,殺你作甚?你的罪狀主要涉及危害朝廷和江湖兩道,等著你的審訊可多了呢。”
死都不能早死。
“小鳳凰,出去接應。”柳天問使了個眼色。
陸小鳳施展輕功,“咻”一下出去,“咻”一下回來。
在他后頭,諸葛正我和四大名捕一道進來。
此外,原東園也背著手,與五人一同。
吳明看著神色自若的原東園,閉上雙眼:“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告訴我事情始末。”
他一直以為,哪怕是木道人半道叛變,原東園也不會。
“可以。”葉蟬衣將木道人真元也給廢掉,交給鐵手和追命,“不過,我們能告訴你多少,得看你向諸葛神侯交代多少。”
吳明被套上玄鐵大鎖,壓得肩膀沉沉墜下去。
柳天問補充:“你就別想隱瞞了,你那小島嶼,已經被我拆光、鏟平、一把火燒干凈了,連你與西夏人交換的毒花,一并清除。”
他猛地擡眸看著葉蟬衣:“是你?”
葉蟬衣謙虛笑了笑,點頭:“不錯,是我。倘若前輩想要聽聽自己的計劃到底從哪里開始失敗,還是先招供比較好。我們最近就留在神侯府,等你消息。”
“花某提醒一件事情。”花滿樓露出個有些不好意思的溫和笑容,“我與衣衣大婚,就在下月中旬,十六日,剛好趕上暮春之令。”
言外之意,要是他不早點招的話,他們可就要回江南準備婚事了。
兩人不約而同朝著對方,露出個抿著唇的笑容。
吳明:“……”
諸葛正我輕咳一聲,拉動吳明:“請吧。”
偌大國師府,在沙塵靜置以后,成了一片廢墟。
花木山石、桌椅碗碟、門扇墻壁,沒有一處是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