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路上聽著耳邊的熱鬧、祝福,臉上全然是歡喜。
冰蟬閣。
柳天問按照習俗,作為長輩得和新娘說說話,交代一些訓誡之類的東西。
“我們花家沒什么講究,做好自己,不作奸犯科就成,有什么好說的?”她自己都不是個多么守規矩的人。
也就出門的時候,裝裝樣子,唬唬人。
喜娘:“……說點伺候夫君的事情,也行。”
她感覺遇到了就業生涯一點難題。
“伺候?”柳天問柳眉一豎,“他瞎了而已,又不是斷手斷腳了,作甚要衣衣伺候他?他不臊得慌哩?”
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要點臉好不咯。
喜娘:“……”
花夫人不是婆婆么?
這般說話,倒像是親娘。
喜娘還是堅強開口,就是氣勢有點兒弱:“教點兒夫妻和諧之道?”
雖說此事,婆婆開口是有點兒難為情……
“這個好!”柳天問樂了,“我擅長!”
喜娘:“……”
她剛才想到了什么來著?
好,她什么也沒想。
柳天問拉著葉蟬衣開始大談特談,談得生了六娃的喜娘都臉紅了,趕忙走到窗邊透透氣兒。
花夫人說的姿勢,好像有點兒意思。
要不……她回家也試試?
在葉蟬衣孜孜不倦、不恥“上”問的求學當中,迎親隊停在冰蟬閣前。
花滿樓還沒下馬,對面就打馬而來一個穿著紅衣的男裝少年,少年旁邊還有一個一身黑衣的青年。
再定睛一看,那不是黑珍珠和姬冰雁嘛!
黑珍珠翻身下馬,把韁繩丟給姬冰雁,往守在門口的隊伍里面一站。
陸小鳳挪過去:“黑珍珠姑娘,許久不見,你似乎又變得好看了許多。”
“你也油嘴滑舌不少。”黑珍珠側目看他一眼,又轉回頭盯著下馬走到門前的花滿樓。
花滿樓一身錦繡華服,紅袍曳地,金色絲線光華流轉,華貴不掩,那出塵俊逸,清雅俊秀的一張臉上,唇邊掛著一抹平添幾分溫柔的和煦笑意。
黃昏落日,正掛在他眼角眉梢。
君子抱拳:“諸位還請手下留情,有事不妨明日再算。”
“那不行。”陸小鳳溜到正中間來,整個人擋住門扇,“花兄一生也就成親一回,要是不好好熱鬧熱鬧,豈不遺憾?”
花滿樓帶著滿臉笑意搖頭:“熱鬧可以,瞧我的熱鬧……即便沒有,也不算什么遺憾。”
陸小鳳可得意了:“第一道門,由我陸小鳳守著,今天你得聽我的。”
“行。”花滿樓做出個“請”的姿勢來。
陸小鳳得意摸著自己的小胡子,示意旁邊的人將筆墨擡出來。
“那就請花公子寫一首蘊含衣衣姑娘名字的情詩,讓我們一起欣賞一二。”
花滿樓:“……”
一般不都是朗誦古時催妝詩就好么?
溫雅君子想倒是想得快,可這下筆寫出來,大聲朗誦就有點令人羞赧了。
不過……
婚書都念得,情詩也沒什么不可念的。
這一關,花滿樓輕松過。
陸小鳳:“……”
嘿喲,小瞧他們花七公子了,竟然這么干脆利落。
門共有三道,第二道由楚留香守著,他倒是不太想刁難花滿樓,畢竟好友成親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