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貞目光銳利地看著他,不以為意道“朕是天子,你若是違背對天子的誓言,便是欺君,朕可以治你的罪。至于你在別處說的胡話,你愛守不守,朕沒工夫關心。”
趙意目光黯淡下來,顯然是有些沮喪了。
趙貞冷眼皺眉道“你給我擺出這幅如喪考妣的樣子做什么站起來說話。”
趙意道“皇兄不免罪,臣弟不敢起來。”
他這會倒會賣乖。
一陣清風拂來,趙貞的酒,也醒了半分了。他想到剛才的行為,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拈酸。這可實在另他有些難以接受,為這么個人失態,損傷君臣的和氣實在不該。
他做了幾十年的皇帝,應該有足夠的定力和沉穩。面對任何情形,都要面不改色,泰然處之。豈能上躥下跳,大呼小叫呢。簡直有失君王的風范。他剛才被氣昏了頭了。陳平王既是他兄弟,也是他的左膀右臂,趙貞并不愿與他真的翻臉。
他表情放和緩了一些“你把朕的劍撿起來。”
趙意撿起他的劍,雙手托著,恭恭敬敬奉上。
趙貞接過自己的劍,插入了劍鞘中。
他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陳平王,實在不能理解,他怎么會對那么庸俗愚蠢的女人感興趣。
她就是個繡花枕頭,頂多模樣美麗一些,會說些甜蜜話兒,會使些拿腔作調調理男人的手段而已,實際沒有什么高招。但凡有點清醒頭腦的男子,就不應該被這種小伎倆所惑。陳平王一向是個端莊正直的人,就該娶個溫婉賢淑,識大體的女子。
至于蕭沅沅,這樣的女人,誰娶了她都要家破人亡。
趙貞恨他不爭氣,這種恭順守禮的人,竟然也色令智昏了。
“朕罵你糊涂,你還覺得冤屈了是不是你明知道她是太后擬定心中的皇后人選,早晚是朕的,你還要和她親近,你將朕置于何地”
趙意道“臣弟實在不知。臣弟只當皇兄和太后不喜歡她。臣弟若是早知皇兄喜歡她,萬萬不敢奪皇兄所愛。”
“朕說了,朕不喜歡她。你不要胡說八道。”趙貞簡直聽不得這種齷齪話,聽了都覺得污耳朵。
喜歡她,這簡直是詆毀,是在罵他下賤。
賤胚子才喜歡她。
趙意對他的態度,既感到不可理喻,又很難接受。
他內心很不愿意屈從“皇兄提起她,總是言語反復,自相矛盾,臣弟實在不能理解。”
他還數落起自己了,趙貞給氣的不行。
“你懂什么朕比你了解她。她對你不懷好意,也絕不可能是真心。她故意親近你,只是想挑撥咱們兄弟之間的關系,好讓我們兄弟互相怨恨,自相殘殺。她才落得好處。”
趙意實在不知他何出此言“她與我,只是尋常相交。她從未挑撥過我與皇兄之間的關系。皇兄這樣說,對她太不公平。她一個少齡女子,又是太皇太后的親族,這樣做對她能有什么好處。皇兄
即便不喜,也不該給她加這么重的罪名。”
趙貞剛要克制一點的怒氣又被他激了起來“你腦子里進水了,還是被她灌了迷魂湯了你要為了她跟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