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他話語中隱含的一點情緒,于音和灰眼貓都立刻看向他。
“我早就習慣了,大哥這是心疼我了”于音只顧看他的表情,手底下又是一剪刀,把一個喜字攔腰剪斷。
“也心疼心疼這些難得的好紅紙吧”班影站在兩人身后,心疼地說。
她捏緊了拳頭“這可是我托人從茅州買來的上等灑金紅紙,準備下午寫對聯和剪喜字的,你再玩下去就不夠用了”
“”于音握著剪刀沉默,臉上剛露出的曖昧神情僵了下。
于光樂了,從于音手里接過剪刀和紅紙“我來剪。”
班影不放心地站在旁邊看了會兒,見大哥剪的雖然不是非常精致好看,但整整齊齊,也說得過去。
她勉為其難點頭“好吧,大哥你剪一些喜字,待會兒我讓石柏牧羿他們過來拿去貼了。”
說罷又強調“看著弟弟,別讓他再糟蹋紅紙了。”
等班影匆匆走了,于光剪出喜字形狀,拿出筆對著折好的紅紙畫幾條線,再交給于音。
“剪吧,對著線剪就行。”
說完還側了側身子,擋住于音,防止班影再路過看到。
于音噙著笑看他做這一切,欣然拿回剪刀,照他畫好的線剪了,再展開,果然得到了一個完整的喜字。
“看,這個喜字剪得很好,就貼在我們房間的窗戶上吧。”于音說。
他親手把這個喜字貼在了于光的窗欞上。
夜晚外面的月光很亮,映著那個喜字也格外清晰。
躺在床上的于光難得有些睡不著,盯著那個喜字的影子。
“大哥在想什么”躺在他身旁的于光在昏暗中將手搭在他胸口上。
于光“說把我的房間當新房,你這幾天不去自己房里睡,還在這里”
“有
什么關系,我以前也經常在這里睡,以前以后都不會有什么區別。”
于音手指壓在大哥富有彈性的胸口,別有意味地往下按了按,“我們就要成親了,大哥想的就只是這個”
于光皺眉思索片刻,開口說“我仍是覺得有哪里不真實。”
戳他胸口的手指一停。
“大哥又說沒有真實感,難道想反悔”
“不是反悔,但我覺得確實不怎么真實。”于光覺得這是兩個問題。
但是顯然他家敏感的老幺并不想和他一起分析哪里不對,氣得冷哼一聲。
“都這種時候了,大哥如果不愿意和我成親,也已經晚了。”
于光抽出枕在自己腦后的手,起身的同時把放狠話的于音也拉起來。
“反正都睡不著,走,我們去夜跑。”
“大哥,你是不是有點緊張”
大哥在他肩上重重一拍,拉著他繞山跑了十圈。
婚禮前一天,除惡司里全都是人在忙忙碌碌。前廳擺好了桌椅,后院堆滿了食材。
大哥精神的不像一夜沒睡的人,不顧其他人阻攔,搬了桌子椅子又去后院幫忙殺雞切菜。
他干活利落,奈何身后還跟了個于音,兩人連體嬰似的,在本就擁擠的廚房來來去去,還有只貓,一不小心就造成堵塞,惹得怨聲載道。
“走走走,別在這擠,兩個新人都出去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大哥你把那個雞鴨放下,別把血水流你衣服上了”
“廚房里有魚呢,別被貓吃了,于音你把貓帶出去,別在廚房轉悠了。”
往日里大哥哪里受到過這種嫌棄,最后眾人合力把兩個非要添亂的新人趕到外面院子水井邊去洗碗碟。
于音慢慢吞吞地扒拉著需要清洗的碗“大哥今天有真實感了嗎”
于光沒答,抬手接過他手里的碗“給我,你這樣洗到天黑都洗不完。”
兩人在角落里對著一大盆碗碟,看著班影來來去去,一會兒拿著菜單子去廚房對菜,一會兒前面有人喊她,又提著裙子斗志昂揚去前面。
很快,就聽她在大喊武勁。
“武勁喜糖那些你拿來了沒有,時間不夠不能專門訂做,但也不能太差,忘了提醒你,是在城東福糖記買的嗎”
“還有喜服,臨時買的尺寸有點不對,讓送到宋裁縫那去改了,你待會兒記得去拿回來讓大哥和于音試穿。”
“武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