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疑地看著卓輕邈,又后退了一步“卓霄”
時間過去太久,那時的記憶又有意被遺忘,到底是不是這個名字,方燃知記不太清了。
可他覺得,卓輕邈說自己手腕上的那道像是割腕的線條是胎記,自出生時起就有,其實根本不是。
那就是疤痕。
只不過做了小手術而已。
但不知道為什么沒袪干凈。
“燃燃,”卓輕邈輕笑,很苦,“你才想起我來嗎”
竟然是真的,他連否認一下都沒有,完全沒有負隅頑抗,裝傻地說卓霄是誰。
“所以你看啊燃燃,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卓輕邈說,面容平靜,“你的過去,我全部都知道。陸霽行呢他知道嗎”
方燃知“你別說了。”
“如果他知道了,真的還會想跟你在一起嗎”
“卓輕邈你閉嘴”
方燃知很想問,既然他們同樣都是出自紅花福利院,既然他們的敵人都是汪秋凡,為什么還要這么威脅他。
可他懶得開口,人的心壞了就是壞了,根已經腐爛。
這就是目前方燃知感受到的氣憤,不安,惶恐絕望。
他連汪秋凡都還沒擺脫,就又出現了一個卓輕邈。
每個人都拿陸霽行威脅他。
就因為喜歡、愛是軟肋嗎
為什么要這樣。
被汪秋凡勒索過七年,方燃知心里知道,今年27歲的卓輕邈被勒索的時間只會更長,他理解卓輕邈的扭曲。
但他不會茍同。
更不會妥協。
“滾。”他啞聲說,“我先生無論是要我,還是不要我,都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那我去告訴”
“你去。”方燃知的聲調不受控地拔高
了道,“早死還早投胎呢,你現在就去我根本不害怕,我先生也根本不屑理你。”
“你確定嗎”
卓輕邈上前“燃燃”
他的話被化妝師的到來被迫打斷了。
敲門聲響起的那刻,卓輕邈果斷閉嘴,后退。
轉身離開時,卓輕邈微微嘆了口氣“你先好好拍戲吧。”
心情與狀態已經被弄得這么糟糕,還怎么能好好工作。
方燃知以為開拍的時候,自己的狀況會非常不好,肯定要無數次的ng。
但是意外的沒有。
溫似涼需要矛盾混亂,懷疑惶惑等系列紛揉的復雜情緒,而此時的方燃知全都有。其中有兩個長鏡頭直接一鏡到底,拍完后背全是汗。
五點零二分開始拍攝,五點五十二分結束拍攝。
方燃知坐在小板凳上,他今天沒有夜戲,可以輕松地收工回酒店了。
但他沒想起來,只是坐著。
吳至過來跟他說話,他也只是覺得這聲音很遠,不像是在跟他說。
因此沒有給予回應。
演員會陷入戲中的情況很多見,需要自行恢復,吳至以為方燃知此時就是。
畢竟方才的高光戲確實很耗費情緒,便沒有再打擾。
而他不知道的是,方燃知的腦子里一直都是卓輕邈的話,以及陸霽行的影子。
六點半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給先生發了消息。
不知道他從酒店回去后有沒有直接回家,又或是先回了公司后,再正常下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