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曄朝牧夕璟覷了一眼,沒想到被對方逮個正著。
牧夕璟揚唇,主動詢問“想問什么”
禾曄“你都知道什么”
牧夕璟回想一番,緩緩說道“這個道觀的觀主姓陶,與你有一些淵源,他心性端正,品行不錯,對你尊敬有加,算是你未正式入門的徒弟。”
禾曄揚眉,倒是沒想到上一世的自己竟還有收徒的閑情逸致。
“這道觀是陶家的祖業,你并不經常住在這里”
牧夕璟將前世的事情大致說了一番。
禾曄安靜聽著,同時朝殿外走,穿過一道拱門進入后院。
這個院子應該是牧夕璟口中陶觀主他們居住地方,五間房子的布局,門鎖全都緊閉著,但并沒有上鎖,只是用鐵椽簡單椽著。
禾曄遲疑了下,走上前將門打開。
主臥的房間并不大,只有二三十平方大小,房間里擺了不少東西,大部分都是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雖現在已經落滿灰塵,但還是能看得出長年居住的痕跡。
禾曄心里道了聲得罪,在房間里大致翻看了一圈,并沒有找到什么借尸還魂的法器。
至于東西廂房,應該是他的那些弟子居住的地方。
總共四個房間,每個房間兩張上下鋪,禾
曄不顧灰塵地搜了一圈,總算沒白廢功夫,找到了一些線索。
是一封手寫信。
壓在西廂房上鋪的枕頭下。
信是陶觀主留給自己的小徒弟的。
小辛
為師知道將你獨自丟在觀中,你心里頗有怨言,但這次事情太過緊急危險,不適合帶你出行。
你性子開朗,又是觀里年紀最小的孩子,平時偷懶、貪玩,你的師兄們疼你寵你,為了不讓你受罰,都會幫你打掩護,為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
但接下來的日子,為師希望你能多用功,精進功課,替我這個師父好好守住玄春觀。
溫長老對為師有救命之恩,且信任于我,才將秘法傳授,我卻沒能守住,讓一些黑心肝的人偷去做起了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件事為師罪孽深重,溫長老已經仙逝,我卻不能讓那些人繼續為非作歹。
這次為師已經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準備,勢必要把那些亂用禁術的畜生殺光。
在此之前,我已經拜訪過你的幾位師伯、師叔,委托他們對你多加照顧,如果你功課上有什么不懂,或者不會的,可以去找他們請教。
切記,收斂性子,好好看功課,若為師有命回來,定要考你。
至于玄春觀的營收
后面全是對小徒弟的交代,有關于玄春觀的收入分配,有各項支出,以及零七雜八的事情,密密麻麻足代五六張信紙。
禾曄看完,將信紙遞給了身側的牧夕璟,問“傳授給他什么秘法”
牧夕璟快速掃了一遍,說道“應該是跟借尸還魂的事情有關。”
“當時你對他很信任,教了他不少東西。”
禾曄聞言,淡淡哦了聲。
從信的結尾來看,距離現在已經過去27年。
而借尸還魂的事情還在蔓延,可見是這位姓陶的道長制止失敗了。
牧夕璟看完,將信重新疊好塞回信封里,問“還需要找什么嗎”
“不用了。”
禾曄原本以為沒聽過玄春觀這名字是自己的原因,或者是道觀太小,過于偏僻,現在才知道是因為它早已經荒掉了,根本沒人居住。
禾曄將信重新放回上鋪的枕頭下,恢復原樣,合上房門,退出玄春觀。
司機大叔就等在大門口,見兩人坐上車,問“回紙扎店嗎”
牧夕璟“嗯。”
禾曄煩躁的捏了捏眉心,朝玄春觀的方向瞥了一眼,收回目光。
牧夕璟見他緊鎖眉頭,低聲詢問“怎么了”
禾曄隨口丟出一句“沒事。”
牧夕璟卻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安撫道“實在不想管,可以不管。”
別人惹下的禍事,沒必要讓禾曄來收尾。
禾曄淡淡應了聲“嗯。”
這麻煩事,他的確不想管。
可禾曄越不想,麻煩事越多,甚至直接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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