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幫廚在冷庫里取食材,見老陳臉色慘白,舉止有些古怪,不敢多問,抱起一箱蔬菜就遛之大吉。
庫房門合上,老陳陰著臉,確認冷庫里沒有其他人,才躡手躡腳走向角落,躬身搬出幾箱土豆,抹了一把冷汗。
喀啦
老陳揭開一塊地磚,下面居然有一個隱蔽的夾縫,比兩只手掌略寬一些。他趴在地上伸出手去夠,良久,緊皺的眉頭松動,夾出一只塑封袋,里面裝著一枚儲存卡。
“只要把這里面的東西放出去,沈家河就死定了。”老陳牙關咬得咯咯響,目光中恨意與怒氣交加,“要不是他,我怎么會背那么久的黑鍋人又不是我害的”音量越來越低,宛若耳語。
想到“那個人”的威脅,老陳怕得渾身發抖,扶著貨架,顫巍巍站起身。
忽然,他聽到喀嗒一聲響動,循聲望去,冷庫大門的安全鎖不知怎的從外頭鎖上了。
老陳心頭一緊,三步并作兩步跑到門邊,奮力拍打厚重的金屬閘門“喂外面幾個,他媽的把門打開哪個傻逼把門鎖了老子還在里面呢”
可門外的中央廚房無人回應,他只聽到沉悶的拍門聲和自己絕望的吶喊。想去摸手機,褲兜里卻空空如也,想來是忘在車上了。
“呼呵”
老陳粗聲喘氣,滿頭冷汗,把儲存卡藏進錢包內袋,背靠門板,驚恐萬分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冷庫。
墻上的溫度計顯示零下十八度,老陳呼吸間帶出白汽,不多時,眉毛上就掛了一層霜。
不要緊,廚房里那么多人看到他進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發現冷庫被反鎖,想辦法弄他出去,只要熬過一會兒就好。
老陳滑坐在地,雙手抱頭,小腿肚打著冷顫。
倏忽間,他瞥見地磚上有一層透明的液體,油光發亮,仔細一聞,還有股刺鼻的臭味。
什么東西灑了還是拖地沒拖干凈
不對啊,這兒是冷庫,水不應該凝結成冰嗎等等老陳雙目暴突,恐懼紛涌上心頭。
這是汽油
老陳狼狽地跪在門邊,拼命拍打冷庫大門,拍到掌心通紅,刺骨地發疼。
燈管滋啦作響,明明滅滅,一點火星落下,剎那間點燃了一地的汽油,火蛇扭動著攀上老陳褲腿,燒灼皮膚,痛楚如錐心刺骨。
“啊啊啊”
最終落在老陳眼中的景象是一片熾盛的烈火,將他的視野燒得通紅。
天蒙蒙亮,沈司星還在沉睡,就被一連串急促的門鈴聲喚醒。他揉著眼睛,慢吞吞移到門邊。
晏玦窩在枕頭上,探出毛乎乎的小腦袋“誰啊一大早的,搞什么請人捉鬼也看看時辰吧,大清早的哪來的鬼”
沈司星打開門,就見酒店經理老周,站在外頭,臉色難看得像霜打的茄子。
“小天師,酒店又出事了。”
沈司星蹙了蹙眉心,披上外套,揣起晏玦,跟著老周直奔電梯。
見他手上多了只玄鳳鸚鵡,老周不免多看幾眼,但沒膽子發問,壓低聲音告訴沈司星,酒店的行政總廚老陳被人發現死在冷庫。
“是被燒死的。”想到老陳的死狀,老周不由牙關打顫,“后廚的人看著他獨自走進冷庫,老半天沒出來,才發現門被鎖了。等他們找到鑰匙,再推開門進去,看到老陳趴在地上,以為他昏過去了,把人翻過來,才發現他整個人都被燒焦了。”
在冷庫,被燒死
沈司星和晏玦對望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
兩人下到二樓的廚房,警方和消防的人已經來了,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閑雜人等都退出去早飯還做什么早飯你們酒店就一個廚房啊事情沒查清楚,誰也不許進來。你是干什么的”帶隊的刑警厲聲呵斥,瞪向鉆進冷庫,蹲在幾名痕檢人員身邊的少年。
這家伙怎么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