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師尊。”
遲清禮嗓音有些啞,柔軟處貼合著指節,心臟一下下地跳著,傳到她手心。
白玦勉力睜大眼,終于在一片血霧中看清了遲清禮的臉,驀連忙松開手“清禮”
遲清禮一下脫力,栽進她的懷里。
白玦方才殺了太多陣鬼,周身都被血腥氣浸透,稠乎而濃重,怎么也化不開。
她下意識攬住遲清禮,避免對方倒在地上。
溫軟的人趴在懷中,幽涼的香氣蔓上心尖,似初生的枝椏,于胸膛間抽出清冽的新芽。
“師尊”遲清禮在懷中仰起頭,仍舊緊攏著白玦,淡紅的唇望著很軟。
是很適合親下去的角度。
遲清禮稍微抬起一點身子,撫上白玦面頰“你覺得好些了么”
薄繭觸著肌膚,堅硬卻又柔軟,輕輕擦去腦海中嗡鳴的思緒,揮散眼前的血霧。
白玦閉上眼睛,嗅著皮膚上的淡香,沁冷氣息覆在面側,讓人覺得心安。
她輕聲道“好多了。”
遲清禮想抽回手,卻被白玦按住,她又想推開對方,反而被更緊地抱入懷中。
印象中的白玦,總是驕矜、高傲,占據絕對的掌控地位,從不肯低頭。
很少看見她露出這么
脆弱的神情。
似褪去光輝的金飾、藏在暗處的寶石、將謝未謝的花枝,褪下最后一抹余香。
遲清禮有些不知所措“師尊”
白玦緊摟著她的脊背,將頭埋在肩頸間,輕聲道“讓我再抱一會。”
遲清禮不敢動彈了,可白玦越靠近,她的心跳便越快。
咚咚,咚咚,
響得她有些羞赧。
師尊要是聽見了,肯定會笑話我,遲清禮胡思亂想著,你身為弟子,怎么這點定力都沒有
白玦緩了片刻,這才將她松開,心緒還有些低沉,也就沒有注意到小徒弟泛紅的耳尖。
她捻著折扇,道“清禮,你在陣中走多久了可曾遇到危險”
“陣”遲清禮還沒從師尊的抱抱中脫離,反應了一會,“您說這個迷陣么”
白玦頷首“嗯。”
遲清禮道“發現您與千劍峰主不見之后,我便一直在用藤蔓開路,獨自一人走了許久。”
“古怪的是,一直沒能發現陣法的規律,”她蹙眉道,“沒有死門,也尋不到生門。”
白玦面色有些疲憊“這是魔族陣法,雜亂無章,尋不到規律的。”
又是內心默數變化、又是記錄走勢,各種推測排查,算得腦子快炸掉的遲清禮“”
好嘛,原來全是白費功夫。
白玦揉了揉額心,緩過一口氣來,這才正眼去打量遲清禮。
烏發高束,白衣齊整,除了方才被自己抹上的幾道血痕外,干干凈凈的
。
有些奇怪。
白玦皺眉道“你沒有遇到陣鬼么”
“陣鬼”遲清禮比她更迷茫,
“那是什么”
白玦目光復雜地看她一眼。
金鏈向霧中甩去,
隨著一聲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駭人尖叫,白玦漠然向外一拉。
拖出了一只畸形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