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頂著活生生的大雍百姓和士兵前進的突勒軍,守城將士手中的弓箭根本不敢射下去。這一箭下去,死的不是突勒人,而是與自己并肩共戰的同袍,亦或是普通的無辜百姓。
即便是劉經義,也沒法下令將自己人射殺。
努圖魯的歹毒可見一斑。
云舒在接到沙州城危消息的第一時刻,就通知了蕭瑾行。兩人稍一商量,決定立刻馳援沙州。
不管努圖魯出于何種目的,沙州都必須保住。
沙州一丟,西州危矣。
蕭瑾行領軍出發,云舒只能在西州心急如焚地等著。此次蕭瑾行出征,比他去攻打烏思還讓云舒心焦。突勒的戰力是烏思所不能比的,整個西域也只有突勒的騎兵與西州有一戰之力。
按云舒之前的估算,有了西州軍的加入,努圖魯腹背受敵,被沙州軍和西州軍兩面夾擊,應當很快就會潰敗往回逃竄。但一連數日,都沒有蕭瑾行的消息傳來。
直到十日過后,云舒準備再次派人去探聽消息的時候,蕭瑾行的信終于傳了過來。與信一同帶回來的,還有一只木匣子。
云舒將信打開,只見里面除了給自己的信外,還封了另外一封信。
呂長史與余達龐農等人都在,見云舒看完信后,臉色變得凝重,紛紛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龐農“是不是將軍出了什么事”
云舒搖頭,“不是,是沙州出事了。”
余達大驚“怎么會將軍一接到消息,就帶兵趕了過去,等他趕到沙州,距離沙州被圍頂多過去三天。劉都統守了沙州那么久,三日之內,沙州不可能會出事”
云舒將手中的信遞給余達,龐農也趁機湊過去瞧。
龐農一看完,氣得將呂長史手中的茶盞給摔在了地上。
“豈有此理努圖魯簡直罪該萬死”
呂長史原先在喝茶,聞言捂著被嚇了一跳的心口,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余達的臉色也陰沉得可怕,他啞著聲音道“努圖魯,屠城了”
“什么”呂長史一把年紀了,驚得從座椅上彈了起來,聲音都劈了叉。
屠城
大雍幾百年都沒有出現過這么慘無人道的事情了
云舒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圖魯入城后大開打戒,不論男女老少一律誅殺。蕭瑾行趕到的時候,城門正大開著。也幸好他趕到的及時
,不然沙州城此刻已經空無一人。”
但即便如此,沙州的百姓也死傷過半。
呂長史老淚縱橫長嘆一聲,重新坐回了座椅上,“那如今的沙州如何了”
“努圖魯已經退回了突勒,由于劉經義及其手下副將戰死,沙州軍也死傷過半,蕭瑾行不放心沙州,于是就沒有再追擊努圖魯,這幾天一直在負責沙州城的善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