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個,池恙不禁彎了彎唇角,那些遺忘已久的記憶重新浮出海面,大腦的空間總是有限,思維被它們占據的時候,黑暗就會退卻。
之前俞星河說“小時候都是這樣睡的”,他還以為是這家伙在跟他套近乎,信口胡說,現在想來也許是真的
可他完全不記得他了。
應該說,他完全不記得那個孩子的名字,沒有一點印象,“俞星河”這三個字對他來說全然陌生。
只偶爾能記起一些破碎的片段,證明的確存在這么一個人。
而且他明明記得那是鄰居家的孩子,怎么也不可能是霍執的弟弟吧。
不確定,再看看。
或者明天直接問問俞星河。
池恙一會兒覺得像他,一會兒又覺得不像他,猶豫不定間,他視線緩緩下移。
他記得他能和那個討厭的家伙打個平手來著,但俞星河
他伸出手,隔著衣服,捏了捏他胸前的肌肉。
有點夸張。
又小心撩開他的睡衣,露出一小截腰身。
六塊腹肌,公狗腰,人魚線十分明顯。
當年那個跟他打五五開的小屁孩,居然能有這種身材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池恙坐在某人身上研究了他半個小時,困意重新上涌,他堅持不住,躺下睡了。
后半夜俞星河總算沒再折騰。
第二天,兩人雙雙睡過了頭。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某人大概是一點也不記得,居然還哈欠連天地跟池恙問早安。
池恙沒搭理他,起床洗漱。
俞星河坐在原地醒了五分鐘的盹兒,終于反應過來什么,后知后覺地問“我為什么在床上啊”
池恙“。”
他以為某人昨晚是在裝睡,現在看來他想錯了,對方可能是在裝醒。
“你自己爬上來的。”他說。
“啊我”俞星河一臉呆滯,“真的假的”
“真的,”池恙面無表情,一本正經,“你爬上床,還非要抱我,我叫你叫不醒,掙扎又掙扎不開,被你抱了一宿,熱得沒怎么睡著。”
俞星河被他越說越心虛,緊張地滾動了一下喉結“不不是吧”
他不過是睡了個覺,怎么還睡斷片了
他私自爬床還害得小池哥哥一宿沒睡好,他也太該死了
俞星河嚇得火速從池恙床上退下,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緊張兮兮地說“那個要不你再睡會兒我保證,保證不會再打擾你了”
池恙看著他手足無措可憐巴巴的樣子,心情得到很大緩解。
他努力壓著想要翹起的嘴角,轉身離開“騙你的。”
俞星河“”
俞星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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