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幾句,顎臻便說了一件要緊事。“說到崇城,考兄可知道北伯侯府那位二公子崇應鸞的近況嗎”
聽到崇應鸞三個字,伯邑考本能地挑了下眉梢“賢弟請講。”
顎臻便說了一個讓伯邑考意想不到的情況。
崇應彪至年根兒就滿十七了。他的雙胞兄長崇應鸞自然也是這般年紀。
十七已是成年男子了。平民之家成親有后的多不勝數。像他們這些世家子弟王侯公子,妻妾成群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像是顎臻就已成婚三年,膝下已經有了一兒。
四大伯侯的世子,如今只有伯邑考還未娶妻。
外人都傳西伯侯世子是先憂天下,是個舍私情顧大義的賢者。只有西伯侯夫妻清楚,憂天下不假,但他們的長子也一直在等一個人長大。
崇應鸞長到十七,相貌上是一等一的好。不同于崇侯虎和崇應豹父子那樣粗狂的性子,也不是崇應彪那無人問津的小可憐兒。崇應鸞那絕對是北地被嬌養出來的人物。
顎臻是見過崇應鸞的。因此在見到崇應彪的那一刻,他有些疑惑。確確實實是一摸一樣的眉眼,可他一個外人都沒辦法把他們混為一談。
可能是寵愛與厭棄的區別,也可能是這五年的質子生涯讓崇應彪的臉龐多了剛毅。若說崇應彪是一只站在雪地里會對人呲牙的幼狼。那崇應鸞就是毛皮勝雪,窩在貴人懷抱中的銀狐。
大概是雙生的緣故,這樣的銀狐也跟自己的弟弟一樣,迷醉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可崇應彪得到的是西岐世子的尊重與寵愛。崇應鸞卻為了城中一個副將死活不肯娶妻。其實在二殿下入城前顎臻就聽到了這些消息。可見這件事在北伯侯入朝歌朝貢之前就已經發生了。
伯邑考的卜算推演還沒有那般強大。他算不了所有人。尤其是這個跟崇應彪命運相悖的孿生兄長。
當他聽完顎臻的描述。第一個反應居然是怪異。“北伯侯不肯答應”
顎臻點頭“看情況是不肯。據我所知,那個副將已經被砍掉四肢扔進了深山。這位二公子也被關在了府里,不許他出來了。所以”
所以自己要是去崇城提親,恐怕也會有些阻礙。
伯邑考終于明白顎臻對他說這件事的原因。“多謝賢弟。”
顎臻輕嘆“其實考兄可走另外一條路。若是王命,自不可違。”
再過三年,殷壽繼位,他當然可以尋求王命。可時間非常難以掌控。若是移形丹提前發生了效力,那時的殷壽必然不會是如今這個同伴。別說賜婚了,自己還需先躲過死劫。
讓如今的商王允準這是他不曾想過的路。別說沒有理由,光是太子啟那一關他們都過不去。讓他認為西岐和北崇要聯手,那等于自尋苦惱。
可是為什么崇應鸞身上會發生這種變故他記得二殿下說過,在他所知道的命運里,崇應鸞將來也是領兵的將領。難道他在崇城時做的竟不是操練兵馬、磨煉身手嗎
崇應彪把麥飲往伯邑考手邊推了推。“今天遇到什么了嗎”
伯邑考的情緒的確受到了影響。但看到崇應彪臉上的擔憂,他立刻換上了笑容。“的確是聽到了一些事。是關于北崇的,你想知道嗎”
“是我父親怎么了嗎”崇應彪有些緊張。不管心里多少怨恨,但他從來都不是那么狠心冷漠的人。若不然哪里來的糾結,哪里來的不甘,又哪里來的痛苦。
“跟你父親有關。但主要是崇應鸞。”
“啊你怎么會知道崇應鸞的事情你不是沒見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