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在。
她陪著她姐姐去參加什么康復班了。
這姐姐跟她那個媽一樣都該死。
給她造成了那么大的創傷,讓她有家卻似無家可歸的孤兒。
聞之宴飲盡了杯中酒,而后紅著眼眶點了根兒煙。
他摸出手機給方慈發了消息,讓她明天搬到舊別墅來住。
后怕。
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
他會死的。
展成亦看了他半晌,有意出言安慰,笑著道,“方慈一定很愛你,一點兒你的光環沒沾上,還兩次,兩次栽到你這兒。”
他曲指數,“你把她弄回來,還沒到一周吧這么短短幾天,她又跟你在一起了。”
聞之宴閉眼輕搖了搖頭。
別人不會懂的。
展成亦也不會懂。
他與她之間,一旦正面相遇,一切都慢不下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了會兒。
聞之宴腳踩著地面將吧臺椅轉了個方向,脊背虛虛倚著吧臺,手肘向后擱在臺面上。
他抽了兩根兒煙,期間一直低著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展成亦手機震了幾下,是他未婚妻姜糖打來的電話。
大約是問他什么時候回,展成亦笑著回了幾句。
掛了電話,他想起什么似的,“哦對,我聽小姜說,昨晚在tok,你給了梁韻兒好大一通難堪”
聞之宴懶洋洋嗯了聲,“她扔了方慈的衣服,我讓她撿起來,沒別的。”
“聽小姜說,梁韻兒后來在包廂哭了好長時間。”
聞之宴意興闌珊,“跟我無關。”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梁韻兒好像一直覺得,她會跟你訂婚。”展成亦道,“昨晚,小姜跟我說的,倒苦水一樣,說梁韻兒仗著這件事,一直在她們小姐妹的小圈子里耍威風。”
聽到這種說辭,聞之宴皺了眉頭。
他跟梁韻兒私下從沒有接觸過,偶爾在各種局上碰到,他也從沒有過任何會讓她誤會的舉動,從來都是毫不留情面的避開。
她怎會有如此錯覺
這天,回舊別墅的路上,聞之宴給梁韻兒的哥哥梁修永打了個電話,約他明天中午一起吃頓飯,讓他帶上梁韻兒。
11月17號,周六這天上午,方慈從康復班回到森和公館。
洪姐早已在地下停車場等候,幫她一起拿了行李箱,把她送到方家的公司,而后把她的行李箱送到了舊別墅。
鼎盛的時候,方家的公司大幾百號人,租了一整棟樓。
這幾年分了好幾批縮
減規模,現在,只占了這棟二十五層大廈其中的八層。
周末,公司只有寥寥幾個或值守或加班的員工。
總助引著葉騫北和方慈去了總經理辦公室,業績報告、財務報表、公司高層資料,一字型在桌面排開。
葉騫北翻翻資料,先說,“下周,我推薦個財務總監過來,做一下交接,順便把過往的賬目都查一查清算清楚。”
方慈點點頭。
他接著道,“窟窿太多,現在引進投資也沒用,下周一開會宣布改革,然后直接一個一個約談高層,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我今天回去就寫企劃書。”
總助輔佐曲映秋許多年了,基本上對任何細節都很清楚,在她的幫助下,葉騫北和方慈一一仔細梳理了業績報告中的增長點和拖后腿的項目。
轉眼間就是中午。
葉騫北抬腕看表,笑說,“一起在附近吃頓飯吧有個地方,口味一般,但環境比較好,適合聊天。”
方慈沒有拒絕的理由,還有好多細節要跟他聊。
環境清幽,有點兒像昨晚聞之宴帶她去的地方。
兩人在包廂落座,侍者一盤一盤地上菜。
葉騫北給她倒了杯水,“你帶了司機吧要不要喝點酒”
方慈搖了搖頭,“不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