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之宴默了默,卻似笑非笑道,“會,所以早點結束過來陪我。”
方慈習慣了他的不按常理出牌,靜一秒,故意說,“你應該體貼我一點,不要讓我們的私事耽誤我的工作。”
聞之宴幾乎笑出聲,逗她,“可以啊我的寶貝,工作起來六親不認。”
跟他說起話來總是沒完沒了,方慈抬腕看一眼表,得走了,今晚好多事兒。
剛轉過身,腰就被撈住扣了回去,聞之宴低眼笑說,“還有句話沒講。”
方慈道,“你最好是認真的。”
聞之宴往前遞了遞香檳杯,注視著她,頗認真道一句,“恭喜方律師,律所順利開業。”
日常沒個正形的人,其實關鍵時候最靠譜,也最明白她事業上的壯志。
就不提這棟cici大廈了,甚至籌備律所開業,他也幫了不少忙。
心弦微動,方慈跟他碰了碰杯。
而后在助理佳姐的陪同下,又重新進入了談話中。
期間,她時不時回頭望一眼,在人群中搜索聞之宴的身影。
大廳華麗碎金鋪陳,淡淡的香氛縈繞,三三兩兩圍著談話的人群中,他的身影最是顯眼,寬肩長腿,矜貴難言,他被幾個人圍著,眉眼間是幾分闌珊的漫不經心。
遇上這種場合,每個人都得拿出自己最好最上檔次的衣服配飾,唯獨他,襯衫領帶都沒板板正正地弄好,像是下班回到家很隨意地跟朋友們說說笑笑,卻尤顯得風流不羈。
偏廳里,極簡的白色主色調,侍者有條不紊地往來穿梭擺盤,對現場細節做最后的調整。
長桌鋪陳,白色桌布一塵不染,其上白綠桌花點綴,水晶器皿閃著碎光,高級
雅致。
被侍者引著,賓客們魚貫而入,尋找到自己的名牌而后落座。
席間,低語聲嗡嗡。
不少人這時候才借著機會大膽地朝長桌中央那對新婚夫妻望去。
如若不是今天的晚宴,在座的大部分人甚至不會有機會見到聞之宴,更別提如此近距離同桌共進晚餐。
那些目光帶著探究和好奇,一道一道落在他們身上。
上了主菜之后,不知誰起的頭,跋涉過眾人,繞過長桌來給方慈敬酒。
方慈要起身,被聞之宴摁住了肩膀,她端起酒杯要喝,杯口又被聞之宴給捂住,他五指松松捏著透明杯身,往上提了提,笑笑說,“我來喝。”
那來敬酒的人立刻順理成章地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笑著講幾句客套話。
聞之宴一飲而盡,放下酒杯。
第一位敬酒的人回座了,馬上就有其他人從眾效仿。
眼看著一個個躍躍欲試,聞之宴偏頭湊到方慈耳邊,低笑了聲說,“接下來,我不給你擋了。”
方慈來不及跟他細細理論,敬酒的人就排著隊過來了。
先是香檳,然后是紅酒,一杯一杯下肚,她臉上暈出幾分薄紅,趁著某位客人斟酌措辭的功夫,她回過頭來,幽幽地看他一眼。
接收到眼神,聞之宴手撐著額角搖頭輕笑。
晚宴終于宣告結束,作為總負責人,佳姐領著兩位侍者,站在一樓紅毯上送客人。
車輛接二連三駛離。
京市的夜生活都在特定的地界,在這午夜時分,晚宴賓客各個歸家,河畔寫字樓群間已沒有什么人影,只昏黃的路燈垂著,映著大廈的玻璃幕墻和茂密蓊郁的行道樹,圈出一方寂靜而溫馨的角落。
偶有夏夜微風拂過,樹影婆娑。
約莫十分鐘,一輛邁巴赫62s緩緩駛來,在cici大廈正門停穩。
喬叔繞過車頭將后門打開,不大會兒,一道身影出現在正門里紅毯盡頭,喬叔忙用手護著車框頂。
聞之宴打橫抱著方慈走出來,將她放到車里。
后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