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隱有淡淡的橡木香味,方慈側躺在聞之宴懷里,她扶了扶額,小聲說,“我好像真的喝多了。”
聞之宴撳開按鈕,車窗徐徐降下,清涼的晚風掠過。
明明是他不紳士,不為她擋酒造成的,這時候了,他偏偏還笑她,慢條斯理地,“就這點兒酒,我不信你會醉。”
方慈沒有精神跟他理論,只掀起眼皮給了他一記沒什么力量的眼刀。
聞之宴一條胳膊攏著她肩背,另一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那翻上來的一角裙擺,觸感平滑細膩,他接收到她的眼神,心不在焉淡笑,“真醉了”
方慈還是沒作聲,只仰臉湊到他鼻梁下,像是在說請您聞一聞我這酒氣,醉了還能有假嗎。
聞之宴略頓了下,當真低頭又壓近了點距離,用鼻腔吸了口氣,而
后沒再退開,就著幾乎無形的距離輕笑了聲,“寶貝好濃的酒味兒。”
他也喝了點酒,喉間磨出的性感低嗓,似是帶著灼人的溫度,方慈不由地挺了挺身體,更深地往他懷里鉆,尋求他的體溫和熱度。
聞之宴任由她鬧騰,并不阻止,只一把沉沉的低音道,你再亂動,喬叔就得停車走人了。”
這意味深長的威脅,怎么能這么大喇喇地說出口
方慈想瞪他,意識卻直直往黑暗深淵下墜,昏睡過去之前的最后一個本能,是雙手并用牢牢抓住他的手貼到自己小腹。
不知是什么時候養成的習慣,每晚她都要如此姿勢才肯入睡。他掌心溫暖干燥,嚴嚴實實貼著小腹,給她帶來難以替代的安全感。
邁巴赫駛入云霄路8號,在主屋門廊前停穩了,方慈還是沒有醒。
聞之宴沒叫她,徑直把她抱到二樓主臥,放到床上,單膝跪壓著床單,仔細拆解開她小高跟的系帶,脫下來,扔到床尾地毯上。
魚尾裙是背后綁帶的款式,要把她翻過來解開再剝掉才行,可他剛握住她的腰,她就哼唧了兩聲,好像是不想被碰。
他手撐在她身體兩側,低聲跟這醉酒不清醒的人打商量,“babe乖,配合我一下,嗯要脫掉才能睡。”
慢半拍,方慈低低嗯一聲。
于是他又抬起一只手,剛碰到她腰,她卻又開始哼唧。
聞之宴其實耐心不是很多。
此時的她烏發凌亂,碎發貼在頰邊,冷白的膚色裹在那黑裙中,收腰魚尾的款式勾勒出玲瓏的身體曲線,更別提她臉上的瀲滟醉態,這一切都在挑戰他的忍耐力。
他不輕不重拍了拍她的臀,忍耐著低聲叫一句,“寶貝。”
敲門聲這時候響起。
惠姨送了解酒湯和水果來,聞之宴開門接了托盤,放到起居室小茶幾上,遙遙地看一眼床上的人,他轉頭先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鏡柜里放著她常用的護膚品。
他脫了西裝外套,扯掉領帶,一褶一褶挽好袖筒,探手進鏡柜里挑挑揀揀,找出一瓶卸妝水,仔細研讀了瓶身背面的使用方法,抽出張洗臉巾,倒了點液體上去,拿著回來,路過更衣間,卻看到里面隱約有人影晃動。
方慈不知什么時候自己赤著腳下了床,跑到這更衣間里來,正站在穿衣鏡前,費勁地去夠裙子背后的交叉系帶,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立刻垮了臉,“聞之宴,我熱了,脫不掉。”
聞之宴靜靜看她幾秒,走近了,虎口鉗住她下巴抬起來。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扭著頭躲,他只得哄著,“乖,先卸一下口紅。”
她仰著臉,微啟開唇,任由他擦拭。
殷紅的被擦掉,露出她原本的唇色,偏淡,此刻是水潤的。
擦好了,但他沒松手,而是低頭直接吻了上去。
呼吸被堵塞,方慈嗚嗚叫著揪緊了他肩上的襯
衫布料。
聞之宴半抱半推著把她弄到島臺邊,把她翻過來。
她呼吸有點急,回過頭來抱怨,“你干嘛”
不亂動,幫你解開。”
他手上動作沒收著力,口吻卻是哄著,一種矛盾的即將失控的反差感。
交叉系帶逐漸松散,而后渾身猛地一輕快,撲簌的一聲響,黑裙在腳邊堆疊,半遮住了她赤著的腳,以及他錚亮的整皮牛津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