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嶂冷笑連連“傳出去又怎么樣,你有本事讓他再關我一回,左不過是個死罷了”
商君年擔心趙玉嶂再說些什么不該說的話從來,皺眉攥住了他的肩膀“噤聲”
鶴公公甩了一下拂塵“瞧瞧,還是國相大人識分寸,快隨咱家走吧,莫讓殿下等急了。”
“君年”
趙玉嶂正欲上前阻攔,卻反被柳闕丹他們拉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商君年被帶走,急得眼睛都紅了“你們放開我”
柳闕丹一直看著鶴公公他們離開府邸,這才松開趙玉嶂,聲音低沉道“玉嶂兄,你明知風陵王心胸狹隘,好色荒淫,何必故意激怒他的侍從,否則不僅商君年難以脫身,只怕你也會折進去”
趙玉嶂憤怒低吼“難道讓我眼睜睜看著君年被帶走折磨嗎”
折磨
倒也不見得。
商君年坐著馬車離開質子府,一路來到了風陵王府,彼時陸延剛剛練完劍,僅著一身閑適家常的白色長袍躺在紫檀貴妃榻上看書,腰間系著一塊青玉墜,寬肩窄腰,看起來倒比前些時日精壯不少。
他提前命婢女備了一桌子美酒佳肴,又熏上暖香,獨自倚靠在窗邊看書,一邊看,一邊等商君年過來。
雖至冬日,但因著閣內明亮暖和,時有飛蛾尋暖,朝著燃燒的燈燭撲去,燒成一股青煙。
陸延聽見那輕微的灼燒聲,撈過燈罩將蠟燭隱去,本就不算太過明亮的燭光便因此更加暗了下去,他閉目按了按眼角,復又繼續看書。
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
商君年進來時就看見這幅場景,白衣君子,溫其如玉,恍惚間他差點以為面前的人不是臭名昭著的風陵王,而是世家用詩書教養出的翩翩公子。
商君年回過神,掀起衣袍下擺跪地行禮,腰身挺直“君年見過殿下。”
陸延聞言移開書本,目光落在商君年身上,剛才畫卷般靜謐的假象被打破,他仿佛又變成了趙玉嶂嘴里的那個無恥下流之徒,輕佻開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從前不知相思之苦,如今見著國相大人,本王才解其中滋味。”
商君年斂眸,聲音平靜“讓殿下掛心,君年該死。”
陸延把書放到一邊,從榻上起身“只盼你心中別罵本殿下該死就好,起來
吧,以后在本王面前不需下跪。”
這段話讓人心中一驚,男人散漫的態度下仿佛藏著一根針,能夠輕易刺破他的想法。
這不是什么好兆頭,上位者不能被人看透想法,下位者同樣不能,否則彼此心知肚明,互相存著防備,又怎么放心扶持依靠。
商君年眼眸一暗,從地上緩緩起身,他見陸延穿得單薄,主動取下榻邊搭著的狐毛披風替他披上,一雙手練了武功,不似陸延嬌養的漂亮,但修長有力。
商君年聲音低沉微涼,莫名讓人品出了幾分別樣的意味“殿下是君年的依靠,君年只會盼著殿下長命百歲,又怎么會罵殿下該死”
“是嗎”
陸延聞言忽然摟住他的腰身,指尖輕挑,直接撥散了商君年身上不算厚實的衣服,對方半露的胸膛接觸到冷空氣,忍不住輕顫了一瞬。
陸延撥開他肩頭的衣服,只見上次的貫穿傷已經結痂“傷可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