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住宅還是蘭伊家族名下的,當初退婚之后也沒有收回來,所以不算隨意去別的雄蟲家里。路德維希一邊用這種理由安慰自己,一邊跟著安珀朝花園里面走去,只是心中到底不平靜。
爺爺費南原本在樓上書房,忽然聽見外面響起一陣飛行器的動靜,皺眉往窗外一看,卻見兩抹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走了進來,赫然是安珀和路德維希,不由得身形一頓
怎么回事
安珀領著路德維希走進客廳,不著痕跡往樓上看了眼,似笑非笑問道“少將,你是想在客廳坐著呢,還是想進我房間坐著呢”
路德維希挑眉“有區別嗎”
安珀脫下外套隨手搭在衣架上,里面的襯衫將他的身形勾勒得格外斯文禁欲,他心想這只雌蟲到底是閱歷淺,不緊不慢道“當然有,你如果不想被打擾,當然是我的房間更好。”
這句話太過曖昧,仿佛輕輕一戳,窗戶紙就破了。
路德維希聞言下意識看向安珀,卻見對方眼神清明,仿佛剛才不過是隨口一問,他偏頭移開視線,心中說不清是什么感覺,皺眉吐出了兩個字“客廳。”
沒有任何一只自愛矜持的雌蟲會主動進一只雄蟲的房間,路德維希更不會。
安珀仿佛早就料到路德維希會這么說,微微攤手“那么等會兒我爺爺下樓的時候,希望你不會感到被打擾。”
路德維希聞言這才想起房子里還住著另外一只蟲,就和大部分年輕蟲不習慣和親戚長輩待著一樣,他也不習慣,尤其兩家又是訂婚退婚這種關系,見面難免尷尬。
路德維希下意識站直身形,瞬間改口“還是去您的房間吧。”
安珀的房間沒有想象中那么豪華,反而規矩整齊,就連被子也疊得沒有一絲褶皺,看起來比軍部宿舍還要利落些。
安珀拉開一張椅子在書桌旁落座,對路德維希道“隨便坐,不用客氣,反正也是你家。”
雖然這句話嚴格來說沒什么錯,但聽起來就是哪里不對勁。
房間里一共只有一張椅子,路德維希要坐就只能坐床上。他環視四周一圈,到底也沒有坐下,而是雙手插兜,懶懶背靠著書桌,這樣更方便和雄蟲面對面談話“直說吧,您到底想做什么”
安珀單手支著下巴,嘴角弧度淺淺,讓蟲不自覺放松警惕,下意識忽略了他身上那種游刃有余的掌控感“路德維希,你不用這么緊張,畢竟我們曾經是未婚夫”
路德維希不為所動,淡淡開口“是嗎那可真是了不得的關系。”
任誰都能聽出他話語里的譏誚。
安珀卻只是笑,漣漪般一圈又一圈地淺淺散開“我能問問你為什么買下那只奴隸嗎”
話題又轉回到這上面來了。
路德維希反問“那我能問問您為什么一定要查這只奴隸嗎”
路德維希每天那么忙,按理說應該沒什么時間去顧及一只
角斗場的奴隸,只不過那天安珀讓他查拍賣場的侍者,他陰差陽錯查到了些許資料。
安珀沒有解釋,而是從椅子上起身,雙手撐在書桌邊緣,以一個過于曖昧的姿勢將路德維希圈在了自己的懷抱中,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連說話都能感受到吞吐出的熱氣,聲音偏又冷靜
“只是好奇而已,畢竟那天我喝醉誤闖三皇子的包廂,是他引的路。”
路德維希沒想到安珀會忽然靠過來,他下意識抵住雄蟲的右肩,避免對方入侵自己的安全距離,只是薄薄的衣料根本擋不住體溫,那種滾燙的溫度還是從指尖一直傳遞到了心尖
“僅僅只是為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