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籟“行,上車吧。”
隔著一段距離,顏籟就先按響了車鎖。上車前,她圍著車轉了一圈。林澄凈拉開了副駕駛車門,問她“找什么呢”
“看看有沒有貓鉆車下邊了。”
林澄凈納悶說“這天氣又不冷,哪來的野貓。”
“萬一有乘涼的呢”走到擋風玻璃前,顏籟又道,“你把副駕駛的抹布給我。”
林澄凈彎腰把里面的藍色抹布遞出來給她,顏籟又一次把車窗上的鳥屎擦干凈。
林澄凈感慨道“你是真愛車啊。”
“和愛不愛車沒關系,我就是受不了埋汰。”
顏籟將駕駛室的門拉開,把臟了的抹布疊在前邊擺著,接著上車系安全帶。
正要開車了,瞥了一眼林澄凈,發現他安全帶沒系,出聲提醒道,“怎么著,這安全帶等著我給你系呢”
“行,你要幫我系也可以。”林澄凈笑著拉起安全帶扣上。
顏籟笑罵道“想得倒挺美。”
她和林澄凈一貫是這樣相處,很多年的朋友了,熟到隨便怎么開玩笑都沒人介意了。
“你晚上有時間嗎”林澄凈說。
顏籟現在聽人問“有時間嗎”這句話都tsd了,總感覺下一秒就要給她找事。她反問道“有事”
“這不是吃大閘蟹的季節了嗎,幾個老同學想約個飯。”
“我怎么沒看到他們發的消息”
林澄凈哼笑著說“你又把群屏蔽了吧。”
顏籟咳一聲,坐正了些,“行,晚上有時間我就去,你到時候把地點位置發給我。”
林澄凈的公司離博物館沒多遠,一點幾公里的距離,開車也就五六分鐘的事,把他送到公司后,顏籟去了趟加油站,接著便開車往金烏縣去了。
從局里一路開車到金烏鎮,足足兩個小時。
一個陌生電話打到她手機上,她一接通就聽到那頭咆哮著“文物局的人在路上,我看誰敢動這具菩薩”
她緩緩踩下油門,在電話那頭催促前一陣風一樣刮到了案發現場外。
警察捂鼻咳嗽,抬手扇著灰塵。
車停穩了,發動機熄火,車門一推,她拎著黑色工具箱下了車,低著頭,單手從口袋里摸出一塊工作牌戴上,大步走過去。
廟里吼叫的男人聽到手機里同步的聲音,提起的心落了一半,指著外邊喊道“文物局的來了,讓她進來看”
刑警都扭頭看她,顏籟舉起工作牌給高她大半個腦袋的警察看了一眼。
工作牌簡單,上面一個“楠省文物局”,緊貼著一個文物局的標志,中間一張照片,下面寫著名字“顏籟”,蓋著印了半面的紅章。
“您好,我是文物局的,接到群眾舉報有文物被破壞,過來看一下。”
警察為難道“這里面有刑事案件,法醫沒來之前,任何人都禁止入內。”
廟里又傳出一聲吼“放屁那是法師金身,放你媽的屁的刑事案件一群文盲,都他媽文盲”
民警們什么樣的案發現場沒見過,顯然對這種程度的言語已經抗敏了,沒一個人皺一下眉。
顏籟看著民警道“我進去看一眼文物,不會破壞現場,你們的案件牽涉文物,如果文物有損毀,一樣也要和上級申請并案處理。”
“你等下,我叫我們隊長出來。”
守著黃線的一位民警走進廟里。沒多久,一位兩鬢斑白的民警頂著滿腦袋官司從廟里走出來。
“人在哪呢”他問。
小警察指指顏籟“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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