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遙生日之后的那一周就是圣誕,過節那天是工作日,謝奕修問岑遙有沒有想吃的餐廳,她翻了翻自己的收藏夾,思考了一會兒,說“要不然在家里過吧,我看到幾個博主分享的圣誕菜單,感覺不是很難,我也能做出來。”
謝奕修知道她不會做飯,對這個判斷充滿了懷疑“你確定”
岑遙沒生氣,而是笑盈盈地道“那不是還有你嗎,你可以幫我呀。”
雖然她看起來信心滿滿,還從購物軟件上下單了一些新的廚房用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最后謝奕修還是提前從餐廳里訂好了大部分晚餐,只是減去了一兩道菜,留給了岑遙一些發揮的余地。
岑遙在前一天晚上就準備好了自己要用到的材料,這天一回家,就脫下外套鉆進了廚房。
過了一會兒,她探出腦袋“謝奕修,你上次拍雜志的時候他們不是送了你一瓶紅酒嗎,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她說自己買了一只半成品火雞,正在做塞進火雞肚子里的餡料,需要紅酒來調味。
岑遙的眼睛一眨一眨,燈光落在里面就像晶瑩的鉆石在閃爍,謝奕修非常輕易地同意了她要拿這瓶酒做菜的決定,并沒有告訴她雜志主編把酒送給他的時候說,這瓶酒在太平洋的海底窖藏了很多年,是真正的頂級海藏酒,一定不要浪費了。
他耐心地拆開包裝,從木質盒子里取出被層層包裹的酒瓶,用開瓶器取出瓶口的軟木,拿給了岑遙,然后被她要求舉著手機充當支架,方便她看食譜。
謝奕修靠在島臺上,盡職盡責地支著手機,扮演一個工具人的角色。
岑遙咕嘟咕嘟倒了半瓶紅酒出來,柔和醇厚的酒意在房間里蕩開,她仰臉吸了口氣“好香。”
攪拌好餡料放進火雞的肚子,又用針線縫好送進烤箱,岑遙在手機上切換到了下一篇紙杯蛋糕的菜譜。
她分離蛋白和蛋黃的時候,及肩的頭發垂下來擋住了視線,她便指揮謝奕修給她拿一個發圈過來。
岑遙經常亂丟東西,謝奕修只是在客廳里隨便走了一圈,就在沙發的角落里撿到了一個,上面有兩只毛絨絨的小貓耳朵。
他拿回廚房,岑遙看見之后驚訝道“我還以為這個丟了呢,前幾天摘下來之后就不見了。”
她要接,謝奕修卻錯開了手,瞥了眼她手上沾到的面粉,低聲說“我給你綁。”
他站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頭發捧起來放在一只手上,用另一只手撐開發圈,動作生疏地替她扎馬尾。
輕柔的力道順著頭發絲傳至岑遙的皮膚,謝奕修的指腹時不時會碰到她,忽而起了細碎的靜電,她不由自主地輕輕顫了一下。
他停下來,替她揉了揉后頸“疼了”
岑遙說有一點,謝奕修便移開手,對著那一塊地方輕輕吹了口氣。
很短暫的一陣氣息拂過,沁著似有若無的熱,讓岑遙的指尖縮了縮。
“現在
是不是好了。”謝奕修低聲說。
岑遙還沒出聲,他又低頭吻了她的脖子,嘴唇在她頸側和耳后的位置纏綿地流連,高挺的鼻梁貼著她。
謝奕修,▅”岑遙小聲叫他,“別影響我,我的蛋糕還沒做好。”
她對蛋糕的執著阻止了謝奕修,雖然看不到他的正臉,但岑遙似乎還是感受到了他的失落。
謝奕修給她扎好頭發,繼續捧著菜單給她看時,總是會問她還有多久才能做好,但岑遙反問他著什么急,他就又不說話了,只是在她快要用蛋糕糊把紙杯裝滿的時候,已經率先幫她洗干凈了托盤,等她放上去,又給她收拾好了島臺。
把兩個收藏的食譜做完,岑遙看到桌上的酒瓶,想到方才聞到的撲鼻香氣,舉起來搖了搖,滿臉期待地說“還剩半瓶,我們把它喝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