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哭無淚。
賀明漓不滿地踢了踢他。去年收得這么好不知道高興,今年倒是還想要。
他接著她的踢,一點意見都無,但要求一點兒也沒降低,將人摟過來,重新摟進懷中,不再說別的事情,專心接吻。
摩挲著她的手背,輕聲反問“今天岳父問你喜不喜歡我的時候,你怎么答”
這哪里是問,分明是算賬。
“賀小姐還挺害羞。”他輕一提唇。
可她卻從其中聽出了危險,可惜她不占理,只能虛虛一笑,試圖蒙混過去,“不太好說嘛。”
“喜歡我,有什么不好說”他并不吃這一套,手已經解開了她胸前的扣。
“一不承認,一想拖延婚禮。賀小姐,數罪并罰。”傅清聿的嗓音輕輕落下,重量卻不似那么輕,聽得人已經提前在發顫。她試圖抓住他的手掌阻攔一一,可惜力量全然不成正比,在爭執之中,一顆扣子被扯下,滾落在地,發出連聲的墜地聲。
雖然領證已經領了數月,但好似直到這段時間他們才真正進入了新婚燕爾期。不是那么若即若離,總隔著層虛無縹緲的霧,不甚分明地曖昧不清,而是真實確切地能觸碰到對方。
只不過,另一邊,就比不得他們那么“和諧”。
從周拂瀾和桓錦那晚上鬧崩之后,他便沒有再出現在她面前。周氏派來的人撤走,他們原先的動作也全部停止,援助中止。
桓氏處于一個很緊繃的時期,這根弦動也動不得,隨時要崩,也隨時會斷。
桓錦自己導致的后果,她自然不會說什么,一切秩序還依照往常那般走。
現在賀明漓的gf那邊由容隱接手托起,她也算少了一塊擔心的心病,只需要專心處理公司內部的事情即可。
原先被壓制住的與她對立的那派,一見形勢,失去了掣肘,不免再度開始興風作浪地搞事。總體而言,她手邊的助力不算多。
最近的應酬少不了,在一次用餐中,桓錦倒是意外地聽見周圍的兩個女人提到了他。
主要是在說周家那邊的事,據說已經開始在給他相看婚事。
明明相隔甚遠,但他的消息還是自動鉆到了她的耳中。
或許以前也沒少有人提到周家,只是她不曾留意罷了。而現在會分去一分注意力,是因為誰,可想而知。
桓錦將飲至一半的杯中酒繼續飲盡,些微的停頓微小到無人發覺。
不提重新遇到的事情,就說分手時,她本也想過了。既然分手了,那自然是各自會有各自的新生活,終有一日,結婚生子也是正常。
不管他是誰,都沒有區別。
現在不過是叫她知道了一點本以為不會知道的消息而已。
旁邊的人沒想到她這么干脆,夸了一句“桓小姐好酒量。”
桓錦扯了扯唇。
這幾日里,周拂瀾回了京城一趟。
他的心情始終算不上好。從那晚上被她氣得不輕以后,就沒有好過。
跟在他身邊的人如履薄冰,總覺得下一秒小公子就要大發雷霆。
周拂瀾根本想不明白,他還沒同她生氣,她的火氣憑什么比他還大。她現在深陷困局,他都施手搭救了,她不僅不領情不去懊悔反思自己的錯誤,還直接拒絕:
他都快把那天晚上說的話反反復復地想上上百遍,眉頭還是擰作一團,臉上烏云密布。
思來想去,還是只有一個原因,一定是在生氣他欺騙她,隱瞞他的身份。他叫她養了這么久,總感覺是在騙她錢。
雖然在小周總眼里,那些錢不算什么,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這是行為上的問題。
他自己快要說服了自己。
直至今晚,他出現在了她家樓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