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井應了聲,這才走開了。
可是手掌下的嘴卻很不安分,順著她的手腕蜿蜒往上親吻,她慌亂不知如何是好,人像陷進了泥沼里,怎么都掙不出來了。
要說這人,真是危險的毒藥,長著一副好皮囊,會示弱,會博同情,卻也有深不見底的城府。落難了,跑到這里來,尋求幫助是假,坑害她才是真的。
可是與一個神志昏聵的人,還有什么好說的,一團亂麻里自己被占盡了便宜,他偶爾還會驚訝地抬起眼來看她,好像不明白她的身體構造為什么與他不一樣。
南弦抱住了胸,面紅耳赤罵道“你這禍害,好不要臉”
話剛說完就被他抱住了,他拉扯著她往床榻上倒,這時候沒有別的,滿腦子都是男歡女愛。
再這么下去真要出事了,南弦抽出手來,著力拍打了他兩下,“神域,你給我醒醒想想你兩位阿翁,他們都在天上看著你呢”
不知是斬舌劍起了療效,還是他的先父顯靈了,他一瞬如夢初醒般頓住了手腳。
腦子艱難地轉動,好不容易神志歸位,垂眼看看自己,再抬眼看看她,她被他弄得衣衫不整,欲哭無淚。他頓時慌了,戰戰兢兢伸手替她拉扯衣裳遮掩,一面胡亂撩起衣襟包裹住了自己。
大汗淋漓,像死過一回似的,他靠著床架子,艱難地閉了閉眼,“我罪該萬死。”
南弦雖然難堪,但并不真的恨他,整理好罩衣道“你先定定神吧,可要喝水嗎”
他搖搖頭,身體卻又瑟縮起來,顫聲道“好冷”
這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不知對方下的到底是什么藥。南弦見他狼狽,拽過被子讓他披上,一面道“你等等,我去找個湯婆來,給你暖身子。”
她要走,起身卻又被他拽得跌坐下來,“這個時候找湯婆,會惹人起疑的。”
南弦聽了只好作罷,看他哆嗦不止,想了想道“我給
你扎兩針吧。”
誰知他疲乏地瞥了她一眼,你是當真心狠啊,先喂我喝那么苦的藥,現在又要給我扎針heihei我是被人設計了,不是身體抱恙。”
可他仍是上牙打下牙,打得咔咔作響。南弦猶豫了很久,不知道應該怎么辦,現在是仲春時分,房里的被褥并不厚實,實在不行,只好把柜子里的衣裳搬出來了。
那雙隱藏在錦被后的眼睛望向她,隔了一會兒,掙扎起身道“我還是走吧。”
南弦忙按住他,“你現在這樣,怎么出去半路上要是碰見人,我還怎么解釋得清啊”
他躊躇了片刻,灰心喪氣,“可是你這屋子怎么這么冷,快要凍死我了。”
南弦心道哪是屋子里冷,是你身上的藥還不曾清理干凈而已。正打算給他倒杯熱水來喝,卻發現手又被他抓住了,他虛弱道“你不是治病救人的醫女嗎,我快要凍死了,你打算見死不救”